家膏粱锦绣,可谓钟鸣鼎食之家。 念琴看主子出了院子,对柳絮道:“你家去吧!这里有我和宝珠。” 柳絮道声辛苦,回下处换一身衣裳,就出府去了。 走到剪刀胡同,时辰还早,家家户户吃早饭,邵府早膳开得早,到家门口,看院门紧闭,孩子们住在三婶家没回来,刚想推开进去,陆志文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看左右无人,小声对柳絮道;“姑娘昨回主家了?” 柳絮笑了,“陆公子早来了。”说着,推门进去,陆志文紧随其后,解释,“我来有一个时辰,看院门关着,趴门缝看里面无人,就知道你没回来,我不敢在你家门口等,怕人看见,远远地瞄着,你一进胡同口我就看见了。” 陆志文面带高兴地说,柳絮望着他,心想,他在门口足等了一个时辰,真是个呆子,换了旁人,回家晚点再来,陆志文待人真诚,是好脾气的男人,等这么久,没有一点火气,好男人不过如此,何况这是古时候,女子地位低下。 柳絮柔声问;“公子吃饭没了?” 陆志文道:“我说今去书院有事,我娘早早便做了饭。” 柳絮有点过意不去,“为了帮我,害你撒谎,害你娘早起。” 陆志文笑道:“不碍事,我娘平常鸡叫头遍就起,我爹走得早,家里提早吃饭。” 柳絮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安,暗想,这书呆子也不完全呆,还知道说谎骗她娘,想起他娘,唇角上扬。 陆志文一直看柳絮脸说话,看她突然笑了,竟呆了,“姑娘笑起来真好看。” 柳絮脸微红,嗔道:“真是念书念傻了,夸人也这么直接。” 陆志文呵呵笑。 柳絮进屋,一摸炕已半干,把手里点心盒子放到桌上。 陆志文跃跃欲试,“姑娘有什么活计,尽管吩咐,不用姑娘动一下手指头,保证干好。” 二人去西间屋,西间屋墙新抹的,破烂东西都堆在地中央,柳絮指着道;“我想把这屋里收拾出来,给生子做书房,生子有个单独空间,看书省得人打扰。” 屋子里都是破旧闲置的家什、用具,七七八八的,堆满一屋子,柳絮同陆志文把要扔的东西往院子里抬。 二人干了有一个时辰,才把屋里清理出来,又把东间屋里打扫干净,陆志文怕她累着,不让她伸手,自己有十分力气,使出十二分。 太阳升起,入夏,气温升高,陆志文穿着长袍,里面是一身天青中衣,为干活方便,袍角往腰里一别,热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柳絮招呼他歇一会,看他头上汗珠子,陆志文两手脏,不能擦汗,柳絮抽出腋下帕子,为其轻轻拭去额头上汗谁,又擦干净手,拿起桌上一块点心,送到他嘴边,“公子忙活半日,怕是早饿了,先垫垫。” 陆志文听话地张嘴,一口差点咬到柳絮手指,柳絮忙抽出手,嗔怪:“急什么,还有的吃。” 陆志文傻笑,柳絮看他嘴角留有点心渣子,拿绣帕轻轻沾了沾他嘴角边,动作轻柔细腻,仰脸,灿灿地笑着,陆志文心里比喝了蜜糖都甜。 不妨,突然,一个寒冷的声音,“你二人在干什么?” 二人面对面站着,根本没注意,一人已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二人。 陆志文脸色大变,结结巴巴,“舅….我….” 赵琛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两遍,厉声道;“孤男寡女,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陆志文吓得忙打躬作揖,“舅父,是小生不对,不怪柳絮姑娘,请舅父饶恕。” 赵琛眼神越过他,看向柳絮,声色俱厉,“一个姑娘家,行为不检,长辈平常是怎样教导你的?” 柳絮看这厮脸色铁青,气急败坏,不敢硬顶,低头不说话。 陆志文看他怪上柳絮,忙挡在柳絮身前,作揖赔罪,“舅父息怒,不怨柳絮,是小生的错,舅父要怪就怪小生举止轻浮,行为失检枉读了圣贤书。” 柳絮实在忍不住,把陆志文轻轻推过一旁,正色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干嘛像犯了滔天大罪。” 赵琛看二人护着对方,心底醋意更深,冷笑,“怎么都你们我们的了,还说没做什么,青天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