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侧妃屋里的小丫鬟说,虞侧妃带上几口箱子的衣物,话说有二年没去广寒宫过冬,府里的侧妃夫人们高兴得什么似的,王妃定下每个房中跟四个人,各房中主子跟前的大丫头跟着去,另外,跟着一个奶娘和一个媳妇。” 杏雨担心地看着主子,“姑娘不会不带奴婢去吧?” 柳絮逗她,笑道;“跟主子四个人,连带奶娘和一个媳妇,那不是主子跟前只能去两个人,紫霞和念琴俩个,我也没有奶娘,换上一个媳妇,不是正好四个人。” 杏雨听她说完,顿时泄了气,兴兴头头的此刻一脸失望。 立冬,王府花厅,大排筵宴,阖府中人,不论主子或是下人,皆穿着新衣,赵琛和陈氏上座,左侧虞侧妃为首,一溜往下排,右侧以纪侧妃做了首席,每位身前一几,几上按着一个小火锅。 柳絮不肯靠前,坐在大殿靠门口,离赵琛和陈氏远。 菜品上来,鸡鸭鱼肉,新鲜菜蔬,都用小蝶子呈上,顷刻摆满身前海棠小几。 赵琛扫了一眼下首众位姬妾,眼睛瞄着柳絮坐的地方。 赵琛清了清喉咙,悦耳的声音响起,“今立秋,俗话说,“立冬补冬,补嘴空,大家都沾沾,别空嘴。” 康宁郡主坐在柳絮斜对个,柳絮朝她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柳絮头一次近处仔细打量康宁郡主,康宁郡主绝世美艳,可谓倾国倾城,在王府众多姬妾中,无异于鹤立鸡群,康宁郡主大病初愈,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柳絮注意到从赵琛一进来,康宁郡主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赵琛,柳絮暗自摇头,又是一个痴情女子。 赵琛心情沮丧,五六日后启程去广寒宫,车马、一应出门事宜都已准备停当,陈氏告知他表姑娘不愿跟去,言说家中弟妹需要照料,赵琛不悦,当着陈氏的面不好发作,家宴上,柳絮坐得远,好像故意躲着他,令他更加不虞。 陈氏率先站起身,端起酒盅,笑着道;“妾敬王爷,祝王爷一路顺风。” 赵琛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留你在王府,辛苦你了。” 虞侧妃今一头秀发挽成飞天髻,鬓间斜插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袭珍珠红水袖镶毛长褙子,在下首娇娇娆娆站起身形,“妾敬王爷一杯,俗话说,立冬晴,一冬晴,今难得的好天气,出门乃吉兆。” 赵琛端起酒盏,二话没说,盏酒下肚,紧接着众姬妾谁都不肯落后,争先恐后,轮番上前敬酒,赵琛来之不拒,一银壶水酒眼瞅着喝了个见底,旁边宫保暗自心急,王爷照这样喝下去,非喝得酩酊大醉不可。 柳絮这厢夹肉菜放到小火锅里,姬夫人给王爷敬酒后,走到柳絮身旁,侍女斟上一小杯酒,姬夫人端起,“表姑娘自来王府,妾不便去看望,怕打扰表姑娘,妾敬表姑娘一杯,妾先饮了。” 姬夫人说完,喝干手上酒盅里的酒水,柳絮只好陪着喝了一杯,这时,侧妃纪氏笑着端着盅子走来,“妾来敬表姑娘一杯酒。” 柳絮不得已又喝了一盅酒,隔着一侍妾坐的清宁夫人端起酒盅朝她微笑,“妾先喝了,表姑娘稍点点,意思便可。”清宁夫人自己先喝干盅子里的酒水,柳絮只好笑着陪喝了一盅。 她旁边坐着侍妾名唤朝莺的,年方及笄,童稚未脱,笑嘻嘻让侍女满上酒盅,“我跟表姑娘喝一盅,表姑娘赏脸,妾今头一次见表姑娘,表姑娘这等绝色美人,看得妾都动心了。” 柳絮看她一团粉脸,一颦一笑,看着喜庆,对她颇有好感,微笑喝了。 朝莺寻她说话,跟她讲一些家乡逢年过节的趣事,柳絮看她单纯,跟她聊天,不用戒备,听她说话,精神放松,全神贯注,听她讲话,未留意赵琛超常举动。 二人一处边聊,边喝酒,柳絮略吃了几盅水酒,摸摸脸颊,不胜酒力,头有些晕,跟朝莺道;“我出去一下。” “表姑娘出去,妾叫表姑娘的丫鬟跟着。”朝莺边说,要站起身,柳絮阻止,“不用了,我出门口略站站就回来。” 柳絮离开花厅,王府里有体面的侍女管家媳妇在穿堂摆几桌,紫霞正被几个小姊妹围着强迫她喝酒,紫霞抵挡不住,越性喝了几大杯,今节庆,高兴,王妃下命,不拘下人饮酒,图个乐呵,紫霞看见柳絮出来,想跟上去,怎奈一干小姊妹扯着不让走,紫霞着忙道:“表姑娘出来了,我过去看看。” 一干众人哪里容她走脱,围住她,硬是按住她坐下灌酒,紫霞看主子快走出殿门,一偏头,看见念琴,忙喊;“念琴,快跟着主子。” 念琴赶紧跟出去,撵上柳絮,“主子要去哪里?” 柳絮看念琴跟出来,道;“你回去吃酒,我就站在殿门口,吹吹风就进去。” 念琴才喝了几口酒,胃里烧得慌,转身进殿里,去桌上压几口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