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洗衣房的媳妇婆子问;“那日是谁把表姑娘的衣裙弄错了?” 一个媳妇畏畏缩缩的从人后站出来,“那日衣物是奴婢送的,奴婢那日把各房的衣物分好了,核对过了,没弄错,不知表姑娘的衣裳和信夫人的衣物怎么混到一块的,奴婢送别的房中的衣物,没有一件混的。” 单家的忙替她说话,“求表姑娘宽恕,这个二憨家的,平常做事精细,这次一时疏忽大意,不是故意的,知道这件事后,老奴已罚过她,扣了她半个月的月银。” 柳絮不接单家的话茬,对叫二憨媳妇的道;“你分好衣裳,是你亲自送去的吗?” 二憨媳妇老老实实地道;“是奴婢亲自送到各房中的。” “你是一起送的,还是分别送去的?”柳絮跟了一句。 “衣物多,奴婢一次拿不了,跑了几趟,先送顺路离得近,跟前的,表姑娘住的远,奴婢就把表姑娘的衣物放着,等送完跟前的各处的,回来取表姑娘的衣物。” 柳絮看这媳妇老实,不像是说谎,心想,分明是有人调包,那掉包的人一定是洗衣房里的人,这么问怕没有承认,且那背后之人滴水不漏,怎会轻易就查出破绽。 遂道;“我信你不是故意的,不追究你的错,以后注意,这样的错不犯就成。” 二憨家的被人推着,“还不快些表姑娘。” 二憨家的赶紧跪地叩头,“谢主子恩典。” 柳絮说完,朝众人扫了一眼,扬声道;“若有人看见什么,或听到什么,来回我,我一定厚赏,或不方便找我,跟保公公说,我一样有赏钱。” 众人互看看,洗衣房是王府里差事最累的地方,各房人来人往,消息灵通,知道表姑娘差点遇害,查一条裙子,显然没这么简单,但参不透里面道道。 柳絮坐着小轿往广陵殿,小路子等在殿门口,看见柳絮软轿,忙跑上前,招呼两个抬轿粗使婆子,“把表姑娘抬到云霞阁,王爷在云霞阁等表姑娘。” 两个婆子掉转轿头,往云霞阁抬去。 听见柳絮轻盈的脚步声,赵琛徐徐回身,楼阁上的风吹过赵琛宽大的衣袖,赵琛的声音空灵,“怎么样?” 柳絮离他几步远站住,“此人早已有准备,不会留下什么任何蛛丝马迹的。” “此事暗中查访,背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你留在王府,我实在放心不下。”赵琛眼中尽是关切担忧。 “王爷放心,不会有事的。”柳絮笃定地道。 “后日我就走了,你想好了,不打算跟我去吗?”赵琛目光炯炯,饱含期盼。 柳絮点点头,“我想好了,我走了,不放心生子兄妹三个。” “可以带他们一块去。”赵琛抱着一线希望,试图说服她。 柳絮微微摇头,“留下对我和他们都好。” 赵琛一声叹息,道:“你心意已决?” 柳絮静静地道;“是” 柳絮离开云霞阁,缓步沿着木质楼梯,走过转弯,回头看赵琛背身孑然而立。 次日清晨,赵琛穿好衣裳,对宫保道:“早膳本王去上院吃,告诉陈氏一声。” 宫保颠颠出去,急忙吩咐叫御膳房把王爷的早膳送到上院,自己走去上院告诉陈王妃。 赵琛与陈氏对坐用早膳,老祖宗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陈氏细嚼慢咽吃早膳,余光瞥见王爷有点心不在焉。 赵琛撂下碗筷,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湿棉巾擦手,陈氏呷了一口漱口茶,吐在侍女端着的痰盂里。 陈氏吩咐侍女,“去看看小郡主吃过奶了没有,吃过奶,抱上来,让王爷看看,跟她父亲告个别。” 奶娘抱着小郡主出来,陈氏接过,抱到赵琛面前,赵琛望着襁褓中的婴儿,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苟言笑的脸松弛许多,抓住她小手,慈爱地道;“等过了年回来,本王的小郡主该长大了,是不是不认识本王了。” 陈氏一旁看着王爷喜爱小郡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