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毛巾给她擦去手脸处淋到的冻雨冰凌。 阿离唇角微翘,伸手闭眼仰着素白小脸让他照顾,等他擦完后,她睁开眼,望着他亦被雨水打湿的黑发柔声开口,“你也擦擦罢。” “我没事。”叶航抓住她抚在自己面上的冰凉小手,心疼无比地放在唇边呵了呵气,然后笑着说:“我从小就不怕冷,你看,我身上热得很。” 阿离抿唇浅笑不语,看着他的美丽幽眸中尽是盈盈笑意。 两人正温存低语时,老勇过来敲门了。 他心挂这案子,虽然知道天寒地冻这大晚上做啥都不方便,却还是想叫上叶航一起先去那起火的丛家老屋看看,于是跟阿明把东西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所需的工具后就来敲叶航的门了,叶航自是没什么意见,回头看了眼灯下的阿离后便准备跟他们出屋,但坐在窗边木桌旁的阿离却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等等,然后让叶航自包中取出自己的小包裹, “一路过来各处未见不妥,但先前这村子上空却又阴云带煞,这几日你们要在村中查案,带上这个避避秽罢。”阿离微微垂首,以细细尾指蘸着小盒中的大红朱砂就着昏黄灯光在小桌上画了两张青绿符纸,然后让叶航分别递给老勇和阿明。 老勇大喜,接过符纸后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放在了胸口,阿明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见阿离只画了两张,老勇不由自主朝叶航看去, “他无妨,你不必担心。”阿离黑幽幽的眼闪过温和之意,叶航也笑着冲老勇点了点头。 老勇这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这会跟傻子也差不离多少了。 人家两人什么关系?叶航哪里还需要他来担心?哎,瞧他这心操得...... 不管怎么说,有了阿离亲手画的符,老勇整个心都定了下来。 出了门,他让村民带路,几人一起去了最早出事的丛老太家烧毁的老屋那处。 原本两层砖木结构的老屋现在已被烧得只剩下了几处空架子,里面横七竖八的倒着几根漆黑木架,一眼望去一片废墟,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脚踏之处俱是狼藉一片,抬脚时鞋子还会滴滴答答地淌着黑水,因之前村民又是灭火又是救人,最后还要找到尸体抬出,这地方早就被翻了几个个,现场已乱得一塌糊涂。 老勇几人带着强光头灯,小心地踩着满地的狼藉在黑乎乎的火场查看着,阿明手中的专用相机也不时闪出白光,没多久,他们便找到了多个起火点,厨房,门厅,卧室都有,火源四周还有残留焦油,别的先不用说,这火灾是有人在多处点火引发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火灾确是人为,那几具尸体有两具被开膛破肚没了内脏,自然是凶杀,这样看来,这家失踪的二媳妇还真是嫌疑最大,只是,她人去了哪里?后面死的这三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凶杀?跟这起案子有没有联系?...... 唉,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个任务呢? 老勇只觉得自己的命苦得快能挤出黄连水了,一旁的叶航见他脸色不好,一边取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一边安慰他,“别急,先查证据,找到目标了以后我们再考虑怎么抓人。” 黑漆漆臭烘烘的火场里,他沉稳出声,俊朗眉目间尽是镇定从容,老勇被他一说也觉察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焦灼,立刻静下心来。 从火场取完证出来后,老勇叹着气让那两个村民带他们去看看尸体,谁知那两人却连连摆手拒绝,说是一会村里就要摆案请神,整村的人都得去坝子那边,他们这几个外来的人可以去看村民请神,但不能在村里胡乱走动,更不能这会去查看尸体惊动亡灵。 入乡就得随俗,老勇无奈,只得先打消去看尸体的念头,阿明小声问老勇,“勇哥,我们要去看不?这什么年代了,这些人还真以为跳个大神就能找到凶手,消灾解难啊?” “别乱说话,被人听见小心一村的人用锄头锄死你。”老勇瞥他一眼,口中郑重叮嘱。 西南山乡基本都是高原和山地,老百姓的村村寨寨都分布在山间盆地和河谷平坝旁,山川阻隔,遥远荒蛮,偏僻而又闭塞,长期生活在山里的人们很少甚至于基本上不和外界接触,但遭逢到困苦灾难及不可理解的事物时,他们也需要得到一个能接受的解释,因此,纯朴的乡民把村寨的兴旺和衰落,吉凶和祸福都和请神送神联系了起来,这会村里出了这么多事,村民求助于跳神戏来祛灾逐难,这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形式,如此庄严神圣的事,自然容不得外人的冒犯亵渎。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听到点什么。”老勇朝叶航和阿明点点头。 于是三人便跟着那两个村民沿着村中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