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苦想门路巴结,听大张说给他送女人的可不少,酒席间不打招呼就花枝招展地送到他面前。他倒好,每次谈笑依然、却视而不见,把那些女人冷得一个个自讨没趣。回来一句也不对她说,只把她孜孜不倦地疼着,疼也从来没个够。 秀荷剜庚武:“那么千娇百媚的,你就一点也不动摇嚒?我就不信你没动过色-心。” 庚武每次听了便反问:“是不是还嫌没把你喂饱,不够就直说。” 那狼脸清隽,星眸含笑,嘴角边分明挂着一丝戏谑。恼得秀荷一篦子就扔过去:“死相,我不想理你。” 他倒好,单手接住了自己给她梳。 奶娘是个实心眼,听说先前生过孩子,因为男人好赌,瞒着她把孩子卖了,一气之下跑出来做工。把姐弟三个喂得可足,胳膊腿儿一截一截的,喜庆得不行。 秀荷扯着花卷的小袜子,对庚武道:“这个奶娘人勤快,不偷懒,我想给她再涨点儿工钱。” 庚武逗着甜宝的小手,随口应道:“你想给谁涨都可以,反正内宅的事儿你做主,爷赚的钱由着你们母子花。”一忽而趁秀荷不注意,却把她嘴一啄,吧-唧一声。 秀荷的唇儿红红的,都不用涂抹口脂了,唇齿间都是庚武清润的味道,满心里情秾爱秾。 娇嗔他:“再亲我不去了,怎么见人呐。” “咯咯~~”看得甜宝咯咯笑不停。最喜欢看爹爹和娘亲-嘴了,每次他们一亲-嘴,眼神就胶着分不开,都不用怕他们吵架了。 “好丫头!”庚武就把甜宝抱起来,拍拍胖屁股:“放你娘去梳妆打扮,爹来给你们穿。” 西洋镜把女人娇颜映照,对镜描眉梳妆,挽一堕凤尾髻,插两支缀花小簪,不特别招摇,又不显得单调。辰时三刻一家五口便浩浩荡荡出发了,看那郎才女貌,男着一袭紫檀色长袍外搭银鼠皮大褂,年轻商贾意气风华;小少-妇穿千叶褶子裙儿,轻掖粉荷色皮风衣,娇滴滴倚在他身畔。仨只小崽新棉袄裹得只剩下粉嘟的小脑袋,一起抱出门去,好不夺人眼球。 马车一路轱辘轱辘到得宫门外,管事的姑姑提前教好了规矩,一行人便往暖心阁方向而去。 红墙琉璃瓦下宫道蜿蜒,一场大雪俨然把皇城装饰城了雪城,老太监颠着瘦腿在前头走,听身后小木车子吱嘎吱嘎。 车是庚武提前派匠工定做的,崽崽们吃得多、睡得足,一忽而篮子就装不下了,也提不动,得改用推。前头兜个座椅,后面固一弯手把,底下装四个小木轮胎,一道纱帘把风遮挡,姐弟三个躺在里头新鲜得不行,咿咿呀呀像唱歌儿呐。 老太监回头看一眼,啧啧恭维一句:“您这仨孩子真可爱。” “承蒙公公夸奖。”庚武谦恭回他一拱。 一忽而便到得太后赏雪的暖心阁。皇上孝顺,听说太后娘娘酷爱雪,便特地给她建了这个带窗儿的亭子。四面纱窗打开,可看见放眼空旷的宫中雪景;亭子底下架起三尺高,里头烧着地暖,便是你保持通风,也不用担心着了风寒,热气散不去。 李宝财家的胖夫人唐翠娥一张嘴就喜庆,把太后逗得笑不停,庄王府的老王妃和女儿善珠、还有几个老太妃陪坐在一旁听。 唐翠娥说:“真就是几针,诶,竟叫她把我一团麻花鹅给绣成了仙鹤。瞧,身上这件披风也是她送的,您瞅瞅可好看。要我说也是可惜,早早成了家被栓住了,不然还能召进宫来做个甚么皇家一品绣娘。” 胡编乱造个宫职,一边说一边把披风给太后看。 老太后拍开她,佯作皱眉责怪:“什么鹅?我可听说你那绣得连山鸡都不如。揪着李宝财的耳朵‘呱呱’给他几巴掌,怪他买的针线不好,肿得他三天都不敢出门,被铎乾逮住了好一顿训。” “嗤嗤——”想到丈夫那张贯日里冷肃的板起的脸,善珠在一旁听了不由抿嘴笑。 端王妃素不爱与人来往,很不好巴结。唐翠娥见善珠笑自己,不免又尴尬又欣喜,咧着大嘴连连道:“哪能呢,哪能呢,我哪儿敢打他,误了端王爷的公差我可担待不起。”才不肯承认自己在家打老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