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色西服的年轻男人举着酒杯挡在顾心钺面前,一双桃花眼风流又多情,嘴角是天生的笑模样,若不是这略显轻浮的语气,倒也是个让人见之心喜的俊爷们儿。 “这是广市本地商会会长的儿子,耽景少爷,是个花花大少。”顾祈小声的说。 顾心钺直接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顾祈却不能一走了之,另外端了酒杯恭维起耽景来,还招手让人去把某交际花叫来,听说是耽景的新宠,让她来解围。 耽景听着顾祈的恭维话,眼神却黏在顾心钺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连背影都这么漂亮,不愧是本少梦寐以求的极品美人。” 他家商行的经理苦着脸在旁边说,“耽景少爷,你来的晚不知道,那人是沈老板的太太,京都顾家人。” “啊,为什么这么惨,我看中的美人都嫁为人妇。”耽景一幅塌了天的模样,不一会儿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经理说,“沈家的财势如何,我能打垮他的商行,抢他的媳妇儿吗?” 经理的脸更苦了。“老板见了沈立堂的伍经理都客客气气的,沈鹤立是伍经理的老板,少爷觉得呢?更别提京都顾家,就算你打垮了沈家,顾家也不会有被威逼下嫁的人。” “嗷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耽景哀嚎道。 “耽景少爷的命都苦,我们这些人的命都苦的不配活在世上了。”娇滴滴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前一秒还哭天抢地的人一转身,搂着来人的腰笑眯眯,“都傍上我了,怎么会不配活着,没了小美人,我去哪找乐子,嗯?” “讨厌。”娇滴滴的交际花捶着他的胸膛,眉眼含-春的看着他。 顾心钺到休息室坐下,只觉的双脚都不是自己的,谁也没跟他说这硬邦邦的皮鞋穿着脚疼,教养让他没办法现在脱了鞋查看情况,只开始盼着宴会早点结束。 银朱端了茶进来,虽然知道顾心钺这会吃不下东西,还是端了点西洋糕点进来,“少爷,这个奶油甜而不腻,你尝尝?” 顾心钺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奶油里大概放些柠檬汁,甜中带酸,非常醒神。不过顾心钺也就吃了一口,双脚的疼痛让他什么念头没有,掐着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出去一趟,举着酒杯淡淡的和人交谈。 虽然没笑,脸也僵了。 开始有人走后,再等一会,顾心钺才举杯致歉,他先上去了,大家随意。回到卧室,宽厚的木门一关,吵的人头疼的热闹声就变得飘渺起来,顾心钺坐到沙发上,让银朱给他脱鞋。 “哎呀,都起泡了。”银朱一脱袜子就发现,顾心钺双脚的脚后跟都有水泡,大拇指下方也有水泡,白白的脚丫子就这几个地方红的明显,银朱有些哽咽的说,“都怪我,这新做的布鞋有时候还打脚呢,更别说这么硬的皮鞋了,少爷罚我吧,我的疏忽让少爷受苦了。” 虽然之前走路的时候让人心尖疼,但好在脱了鞋子后就好了很多,顾心钺疲惫的说,“你先去打了热水来,我有些累,早早洗漱了就好休息。” “是,我去拿药。”银朱说,先翻找出药膏,才去打了热水,沈鹤立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银朱跪在顾心钺面前,背一抽一抽的显然在哭泣。 “怎么了?”沈鹤立松开西装扣子说。 “没什么。”顾心钺说。“你怎么就上来了?” “刚送走几个大头头,抽空上来看你一眼。”怕嘴里的酒气熏着他,沈鹤立站的远远的说话。 换个角度就看到银朱是跪着给顾心钺洗脚,白嫩的脚丫子浸在热水中,渲染出一种粉红。等洗好了银朱把顾心钺的脚用帕子擦干,就准备给他涂药。 “脚怎么了?”沈鹤立问。 “都怪我疏忽,少爷穿皮鞋磨出几个水泡了。”银朱说,说完还掉几滴泪。 “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什么绝症了。”顾心钺说。 “少爷在曾妈黛眉的伺候下,前面二十年身上一个口子都没有,我跟着少爷伺候才多久,就让少爷脚磨了泡,我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曾妈,对不起死去的太太。”银朱哽咽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