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你留下的麻烦就够了。” 伍重阳久久未语,最后还是叹口气然后走了。尹叔走进来,“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真把他绑了送上去。”沈鹤立有些疲惫的说。“尹叔,你说他这么帮革命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真的那么有情操,忧国忧民,为苍生奔走,于他相比,只顾自己的我是不是就卑劣的多。” “个人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尹叔说,“没有获得话语权的资本,白白的用性命鲜血去填无知的黑洞。有人盲目,有人理智。” “有热血才有改变。”沈鹤立苦笑道,“有时候我觉得内心早已垂垂老矣,伍重阳说的没错,我正在变成我年少时最厌恶的人。年少时有热血却没能力,现在有能力我又顾虑重重,甚至开始害怕改变和动荡。” “那不一样。”尹叔拍着他的肩说,“你有良心的多。” “别想了,现在想也只是给自己背上沉重的枷锁,你又没有错,苍生怎么样也不是你的罪过,宽心过自己的日子吧。”尹叔说。“难道你现在已经改变世界的能力了吗?” 当天晚上回去,就算知道是深夜了,沈鹤立洗漱完毕后还是进了主卧,把睡着的顾心钺揽入怀中。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能让他忘掉许多。 ☆、第23章 …… 顾心钺是被勒醒的,背后热烘烘的,沈鹤立的手搂在他的腰上,见他挣扎还更加用力的把他搂入怀中。 顾心钺后背都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见挣不开他,一巴掌扇在他面上,清脆的声响,沈鹤立皱着眉醒来,顾心钺挣脱开来,去把台灯按亮。不一会儿银朱就轻敲门,“太太?” “给我端杯水来。”顾心钺说。 沈鹤立眯着眼看他,“怎么就醒了?” 顾心钺被烦醒,难得不客气的给他一个白眼,拍开他环上来的手,“不都是在别处睡的,今天怎么过来了?” “事情办完了,心里并不轻松,想你了。”沈鹤立说。 顾心钺轻哼一声,银朱端来水伺候他喝下,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就又轻轻的出去了。 “为什么?”顾心钺左右也睡不着了就问道。 “哎——”沈鹤立仰躺在床上,“你爷爷对你有什么期望,比如说让你在匡扶皇朝成为顾命大臣之类的。” “你还没睡醒吗?”顾心钺说。“皇朝灭亡已经是大势所趋,在末朝时没有顺时变成君主立宪,到现在,谁还能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再找个人在压在自己头上。” “你能担保现在的那些军阀里就没人存了心思想自己当皇帝的?”沈鹤立叹气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国门已经被强硬的轰开。”顾心钺说,“民智之火已经被点燃,现在还有人期盼上头有个皇帝?” “平民只追求生活的好一些,上头是皇帝还是军阀并不在意,上层阶级也只是关心利益的分配。皇帝和总统,现在还说不定,什么都说不定。”沈鹤立叹气说。 “家天下已经行不通了。”顾心钺淡淡说。“这些事说来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沈鹤立说,“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自己的某个举动也会成为某个转折点,也许热血些,为了改变这个坏掉的世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让子孙后代能活的舒坦一些,堂堂正正一些。” “以你现在的水准担心这些还太早了些。”顾心钺说,“虽然也赚了一些钱,但并没有在这些事上的发言权,你的决定不会影响时局,你的热血也不会就真的能改变世界。”说完伸手去关灯。 “我没发言权,或许你有?”沈鹤立在黑暗中努力的去看顾心钺的脸。 “有没有都不重要,现在并没到要做决定的时候。”顾心钺说,“有些人生来是注定改变世界的人,比如陈胜吴广,如果不是那些注定要改变世界的人,就好好的待在后面,在合适的时候下注,成王败寇。或者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分不到开始的第一杯羹” “陈胜吴广不是失败了吗?”久久,沈鹤立说了这么一句,回应他的是顾心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沈鹤立一直盯着顾心钺看,吃完饭还是一直看着他,下人上了茶后撤走,顾心钺淡淡的说,“革命党成不了大气,你不要为了没投资他而觉得伤神。在这种时候,切记不要两面三刀的迎合。交际场的来往无所谓,不要真正的去几家背后下注,没人是傻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