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工作的状态,心思却已然记挂起眼前这桩匪夷所思的案件来。7.23化尸案,她对这宗案件的兴趣近乎入迷——案件发生时曾在警队内部引起轰动,支队领导当天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却在凶手未被抓获的半年后尘封卷宗不了了之,中间的细节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泄露出来 她太好奇了,于是一门心思琢磨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惜的是,她本打算着要守株待兔地把人抓着,结果又是感冒又是被常欣和秦淑雅打乱了节奏,居然把这事给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了。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好在这一次,她竟然有机会参与案件调查了。 常欣拿眼光瞥了瞥周围无声静坐的同事,凑到她跟前低声说,“你都不知道,这案子怪可怕的。” “你们查两天查出什么了没有?”舒盈扫过其他人面上疲惫的神色,心想这案子大概已经把这群人折腾地至少一天一眼没阖眼了,怪不得林烨无论如何都要她回来,再不添两个人手换班,恐怕都要熬不住了。 常欣摇着头叹气,正要说什么,以老郑领头的一队法医已经大步迈进了会议室里,一行人脸上的表情凝重非常,显然是碰上了相当棘手的问题。老郑走到台前看了看表,“七点五十,我们在等一会,我看还些人没到齐。” 舒盈的目光扫过整个会议室,跟常欣交换了下眼神:怪不得要等,领导都还没到。 八点准,林烨跟着三个支队领导一起走进来,支队队长还没坐定,他就已经走到老郑面前颔首示意,“不好意思久等了,您请说。” 老郑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眼镜来戴上,对着手里薄薄的一页纸思虑了数秒,缓缓地说,“7.23化尸案,法医没能从尸体上提取到任何有用的资料,确实来说,在没有尸体可以让我们进行检验的情况下,我们遗憾的表示,无法确认尸源……” 在座的人大约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没人流露出一点诧异的表情,舒盈正深思间,林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侧,拿了一叠案件材料给她,微弓下腰,小声对她叮嘱,“你对案件不清不楚,先把资料看熟。” 她轻声“嗯”了一声,他便又走回台上,详细与座下的刑警们讲解起了案情。 舒盈翻阅卷宗时,脑海中也如过电影一般回想起了有关这桩案件的各个细节。报案的年轻人是住在八里沟的一个普通焊工,叫李大河,说是他半夜睡不着去山上闲逛,看见一民山南坡上无端端一个大坑,坑里搁着口大棺材,里面拿黑水泡着个死人,吓得连滚带爬就回了村,一整夜没睡着觉脑子里都是死人的画面,赶紧第二天三点不到就去了县派出所。 县派出所的人跟他一起去山上看,真有个大坑,坑里放着个不小的鱼缸,里面也不知道是一缸什么东西,绿不拉几的,看着就恶心,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闻味道——经验老道的民警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寻常,安排手底下人都不要靠近鱼缸,紧急从市里找来了专家。 林烨在台上念起了化验报告,“经过检测,鱼缸内黑色液体的是浓硫酸和重铬酸钾按照一定剂量配比出的产物,具有高腐蚀性、高氧化性的特点,经过专家处理之后,在其中得到了中量人体组织,证实了目击者李大河的说法,这个鱼缸里——确实是有过一具尸体,但经过数小时的浸泡,尸体被腐蚀、氧化地只余下了一些残渣。” “你们可以理解成,尸体被凶手用化尸水的方式残忍处理了。” “同时强酸破坏了尸体残渣内的dna。现有的线索,仅仅是一些零碎的骨头、残留的内脏细胞,科学鉴定是发挥不了作用了。能做的,就是对一民山周围的村民进行地毯式搜索和问话,尽量寻找到第三个目击证人。” “第三个目击证人?”座下有人对林烨举手提问,“这么说除了李大河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到达过现场?这个人是谁?” “有关这个问题我正想与各位汇报。”林烨开启投影仪,幕布上出现了一个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的妇女,“刘莉,三十二岁,已婚,丈夫长期在外打工。跟李大河在半年前确立了婚外情关系,两个人经常半夜里偷偷去山上约会,避人耳目。发现尸体的当晚,刘莉与李大河同行,无意中发现了尸体,被吓得魂不守舍。李大河提出要报警,但刘莉担心报警会使得两个人的关系曝光,所以硬拉着李大河回去,再三呵斥他不许报警,更不许把她牵扯进来。李大河思来想去不能放任这件事不管,这才报案,谎称自己是半夜散步无意中撞见尸体。” 林烨继续说,“在会议之前,我和阮队长对刘莉进行了问询,大体上她的回答与李大河一致,但她向我们提供了一些有参考性的细节。在问询中她提到说,‘缸里躺着的女人’——显然,她认为死者是女性。我们针对这一点对她继续问询,但尸体的五官容貌包括第二性征刘莉说她没有细看,就是看出尸体是个长头发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