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肢。 他不说话了,低头和她唇齿相贴。 —— 闹钟定的是早晨八点,简跃五点就偷偷从床上爬起来了。舒盈睡得还正熟,昨晚把她折腾得够呛,脚步轻些应该吵不醒她。换好衣服之后,他淘米煮了一锅粥温在电饭煲里,之后轻手轻脚地把昨晚收拾好的背包跨在肩上,从床头柜上拿了手表戴上的刹那间,他不禁俯下身来,目光不舍地凝视了数秒她的睡颜。 说好是要一起去上阳的,他却变卦了,等她一觉睡醒,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他想着,不禁又笑了,给她留了张字条压在手机下面:回来给你带酥糖,乖。 临走时他心虚,关门后还特意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刚踏出去两阶,后面就传来了咔哒一声,“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半小时内回来,我现在洗脸梳头。” 简跃回头,舒盈正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一脸不爽地盯着他,“干嘛?想撇下我一个人去?” 他也无从辩驳,硬着头皮点头。 舒盈靠在大门上垂头看他,“就是你爸真杀过人,我也不会把他扣进警局的。” “舒盈。”简跃往回上了两步,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第一次亲你时说过什么话,你还记不记得?” 舒盈木讷讷地望着他,面前猝然闪过很多片段。 高二的夏天,周六,已经快要期末考试了,没想学校下午四点突然停电,所有班级都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声,教导主任只好过来宣布放学。简跃背着书包走到她班级门口,领着她不慌不忙地下楼:我送你回去。 简跃的自行车是山地的,后面的轮胎上没有座位,索性她高,抬着屁股就能坐上他的前杠。前两年她总能梦见当时的情景,她抓着他的车把,离得他这么近,稍稍仰起头来就能贴上他的下巴。太阳在她的右侧,时常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就转过头来把脸埋在他胸前——阵阵的凉风灌在他衣领里,t恤会迎着风鼓起来。 平常只要走半小时的路,他特意绕远,带她走到了一个地处僻静的公园。 凉亭前面正对着一汪湖,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夕阳颜色,而东面的天空还是蓝得干净。隔着这一湖水就是省图书馆,白色大钟上的黑色指针被框在原形的齿轮里,一格一格,走到了下午五点。 简跃突然牵了她的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真的有时间停住的感觉,连同她的心跳和呼吸,她整个人僵住,睁大双目看简跃阖住的双眼,感受到他们唇瓣轻轻碰在一起,垂着的双手都不知道要抬起来抱住他。 后知后觉她想起来,那天是五月二十日。 短短几秒时间恍若过了数个世纪,他用双臂把她环在怀里之后,她才惊觉心跳蹦得好快,胸腔里一股狂喜的情绪让她呼吸都不顺畅。 “你说,我们以后一定要结婚。”舒盈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满脸莫名的表情看他,“所以?” “这次去上阳,我会把我爸接回来的……”简跃说,“然后我们结婚。” “不等了。”他伸手轻轻搂住了她,“再过一阵都要入秋了,到时穿婚纱就冷了。” 舒盈给他逗乐了,“你说结就结?” “你爸妈老早就同意把你嫁给我了,当然我说结就结。”简跃哄她说,“这么一想,时间好紧啊,又要准备礼服又要定酒席又要买喜糖——要不你去找一趟常欣,看她有没有建议?” 舒盈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睡懵了,“你神经了?这么着急结婚……” 简跃的态度却很认真,“我们早就该结了。” “至于案子的事……”他微微弯腰与舒盈额头相碰,低声说,“我想找我爸一个人谈谈。不会偏私更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我知道你很想陪我,但唯独这件事,我最好是一个人解决。” 他不给舒盈再说话的机会,偏头堵上她的唇,温热的舌尖扫过她苦涩的唇腔,一双手将她瘦得能摸到骨骼的背脊紧抱。不知怎么了,她在阖眼时忽而热泪盈眶。 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重要——可她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懂得这个道理。 重生前她抵死都不肯去找简跃,流连酒吧、夜夜笙歌,醉里总稀里糊涂都不知道自己前一夜睡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常欣甚至一度把她截在林烨公寓门口,当时她烂醉如泥正要去找林烨过夜,常欣把她硬拽到路灯底下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简跃不来找你,你把自己折腾得没个人样给谁看?给谁看! 这世上最美满,也不过失而复得了。 她十指挣着他的衣褶,却推着他走,“记着带酥糖。” 他应了。 —— 这才几天没见,简跃再见到父亲,觉得他莫名苍老了些。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