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铺了锦褥,摆了几样的菜,又设了一个小火炉煮酒。十七郎殷殷地给她倒了一杯,笑着说:“湖边冷,喝一口热酒。” 卢八娘依言饮了,温热的酒流进了胃里,暖暖地舒服极了,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笑道:“郎君变得风雅了。” 司马十七郎又殷勤地给卢八娘布了菜,“只要娘子开心就行。” “很开心。” “娘子,董家的事还是算了吧。”司马十七郎本想晚上再说,可他实在不能等到晚上了。 “那怎么行,我已经请人去了董家。”卢八娘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但还是和气地解释,“董家说一两天就回话。” 只一天,事情就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法再改口了,司马十七郎有些祈盼地说:“董家也不一定会答应。” “夫人,孟郎君来了。”桃花突然嚷道。 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转过头来一看,果然从湖边逶迤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人头戴玉冠,宽袍大袖,素色披风在身后飘着,正是孟白。他认出司马十七郎夫妻后笑着快步走过来说:“没想到你们竟在这里。” 然后他便不客气地坐在锦褥上,斟了一杯酒饮了叹道:“你们真是伉俪情深,这个时候还来湖边对坐饮酒赏景,我倒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说只羡鸳鸯不慕仙了!” 司马十七郎不想谈这些,便反问道:“孟表兄如何也来了北湖?” “我是一人独坐无趣,就出来走走,到了湖边,远远看到这里有人,就过来看看是谁。” 孟白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并不会把情绪藏起来,卢八娘已经看出他有心事,毕竟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关心地问:“表兄有什么事吗?” “卢八娘,”孟白一连喝了几杯酒,然后放下杯子说:“我想给长子办满月酒,你能帮我招待女客吗?” 杨柳前些天生下一个男孩,卢八娘已经收到了消息,并遣人送了东西,因为杨柳的身份,再加上她并不喜欢这人,想了想并没有亲自去道喜。现在孟白既然请自己帮忙,她还是要答应的,“表兄定好日子告诉我就好。”她特别没有先看向司马十七郎,他一定会认为庶子没有必要办满月酒而不赞成,只有自己抢先说了,他才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司马十七郎这两天想得最多的正是庶子的事,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之路走得如此之顺利,早就超出他的预计。可最近出了些问题,除感情的波动外,最严重的就是关于儿子的事。他原本一定要生出嫡长子的,可是现在看来有可能会变,想到这里,他对于孟白有了庶长子的事,也没有过去那样强硬的底气反驳了。 孟白听卢八娘答应了,心里异常高兴,杨柳因为要给儿子办满月酒已经在他面前哭了好几场了,而他也爱自己的儿子,不想委屈了孩子,可是办满月酒,又是庶长子,家里没有女主人,如何能办呢?没想到偶遇到卢八娘,他只提了一下,竟将这个难道解决了。 然后他就看向司马十七郎,准备被他痛骂一回,结果却没有,便赶紧说:“别的你不必多管,只是帮忙在内院陪一陪女客人就可以了。”说着就与卢八娘定下就在三天后。 “时间这样紧,会不会来不及准备。” “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再说我也没想请太多的人。”孟白坦白地说:“估计来的人也不会多。” 孟白的身份使他的朋友也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名士们,他们是最注重礼教的,不会愿意参加一个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