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帽檐下那双清澈眸子里竟透着一股子犀利锋芒,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咳,”韩昇终于回过神儿来,收起了先前对他的轻视,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道:“敢问这位小兄弟贵姓?” 少年微微挑眉,目光不经意地从张青身上一带而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方才张青是同他介绍过自己的吧? “老大,这位小兄弟随他师父姓祁,名……”张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走得急,他忘记问这位小兄弟的名讳了。 “在下祁辰,韩捕头有什么疑惑不妨回衙门细说?”少年似是看出韩昇想问什么,言简意赅地说道。 目光毒辣,进退得宜,是个有本事的。想到这里,韩昇看向少年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赞赏,立刻挥手招来几个衙役捕快:“来人啊,把尸体带回衙门,其他人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一路上韩昇都在想着案子的事情,始终不发一言,而祁辰本就是个冷淡的性子,更是懒得主动同其他捕快们搭话,倒是先前那个张青不停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来说去也不外乎是让她不要害怕、老大面冷心热云云,听得祁辰不甚心烦。 幸得这下河村是离滁州城最近的村庄,这一路走回衙门倒也没耽搁太多功夫,不然祁辰的耳朵非得被磨出茧子不可,她赌三根糖葫芦,不,五根,村口老大爷都没他能念叨! 滁州城在江南一众州府中委实算不得富庶,每年的政绩税收也只能勉强够得上中上。知府大人是十年前的两榜进士,如今也不过刚到而立之年,当初殿试过后直接被外放到了滁州,在滁州知府的位置上一蹲就是十年,愣是没挪过窝。 说起这位滁州知府安远道安大人,虽说不上是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但至少能做到处事公允,政清人和,因而滁州城一带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反倒比其他地方略好些。 却说这厢韩昇回到府衙,将事情同知府大人这么一禀告,言语之间对那祁辰不乏赞赏之意,安远道听罢倒是没有看轻这位年岁不大的仵作,甚至还生出了几分好奇的心思,打算亲自观看他验尸。 衙门里设有专门的停尸房,祁辰托张青给他寻来了笔墨,此刻正记录着死者的基本情况。 “祁辰,还不快过来拜见知府大人?”韩昇进来后便对祁辰招呼道。 祁辰闻言也不慌乱,轻轻搁下了手中的笔,上前一步,朝着安远道微微拱手:“在下祁辰,见过知府大人。” 安远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中不由暗暗点头,先不说他验尸的本事如何,单是这身冷静自持、不卑不亢的气度就远非常人所及,抬抬手道:“不必多礼,开始吧!” “是。”祁辰淡然应下,又道:“大人,在下还需要一个助手,以作验尸记录之用。”说着便把目光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张青,从方才的聊天中,她知道这个张青曾上过几年私塾,是识字的。 安远道点点头表示应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