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既然祁兄开口相问,我也就不再瞒着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父王病重,而身为人子的我却还有闲心在温宿城里四处闲逛玩闹,你们一定觉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逆子吧?” “坦白说,自父王病重以来,我便一直没有见到过他,每次前去探望都会被三王兄以父王需要静心养病为由拦在殿外,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父王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儿,耶律楚的神情渐渐有些颓然起来,他的母亲是宫婢出身,在疏勒这个极为看重血统的王室里,他从小就被人瞧不起,若不是有父王的庇护,他怕是早就…… “你的意思是三王子已经控制了疏勒王宫?”祁辰不禁心底一惊。不是不知道耶律齐在疏勒的势力,但却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样快,这么说来,疏勒王的病或许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 “嗯,三王兄他一直对我抱有很大敌意,可说句实话,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要同他相争的念头,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可惜的是,三王兄从来都不肯相信…… 说这话时,耶律楚的语气中布满了无可奈何。 对于耶律楚的话,祁辰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两日的相处下来,虽然不能全然了解这位疏勒四王子,但他的眼神里澄澈如山间清泉,当中没有半分对权欲的渴求,这一点,无论是她还是纪简都看得很清楚。 只是一味地退避,真的就能海阔天空吗?祁辰在心里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但看着耶律楚澄澈的眼眸,不知怎的,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四王子可曾想过以后?” “以后?什么以后?”耶律楚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祁辰定定看着他说道:“倘若最后继位的是三王子,你待如何自处?” “嗯……”耶律楚仔细想了想,道:“四处走走吧,天穹,北狄,海外,哪里都好,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祁辰看着他的目光里一阵复杂,幽幽叹了一句:“如四王子这般的性子实在不该生在王室的。”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若是没有这一层身份的束缚,或许我会更自在些,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了。”耶律楚相当知足地说道。 真不知该说他单纯乐观还是不思进取……祁辰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问道:“不知疏勒王从前的身体如何?”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耶律楚脸上神情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他这副单纯懵懂的模样,祁辰不禁有些怀疑,这样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平安活到今日的……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不把疏勒王的身体状况告知于我,我又如何能替他治病?” “祁兄的意思是答应替我父王问诊了?”后知后觉的耶律楚终于反应过来,眼中快速升起一抹难掩的惊喜。 祁辰淡淡道:“不过咱们还是要把话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