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夙千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是吗?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指甲深深刺进皮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七哥说了,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能沉得住气! 片刻之后,他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怒火,语气淡漠而平静:“以萧老丞相之意,此案该当如何处置?” “走私盐运,党同伐异,杀人灭口,庄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按照律法,当处凌迟之刑!”萧老丞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夙千越的目光在那些跪着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其他人呢?也是这个意思?”这样平静的少年天子,非但没有让官员们松下一口气,反倒在心中浮起一抹隐隐的不安来,只是他们此刻已然是骑虎难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道:“臣等赞同萧老丞相所言!” “扑通!”一声,庄明轩直直跪在地上,磕下头去:“皇上,皇上,微臣愿替庄严受罚,求皇上饶他一命!” 庄严听见这话心中不禁冷笑,这便已经迫不及待要定下自己的罪名了吗?好一个拳拳之心的父亲! “庄严,你可有辩解之词?”夙千越再次沉声问道。 “回皇上,臣该说的早在十日前就已经说过了,所以现在无话可说!”相较于庄明轩的亟不可待,庄严的反应也要显得平静得多,仿佛那个萧老丞相口中理应被凌迟的人不是他一般。 话音刚落,便听得荀匡说道:“皇上,既然庄严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么此案是不是可以审结定罪了?” “且慢!” 荀匡眯着眼睛望过去:“纪大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皇上,大理寺虽然没有掌握能够证明庄大人清白的直接证据,但,有一个人愿意当堂作证!”纪简不动声色地说道。 夙千越还没开口,荀匡便已经抢先一步怒声嘲讽道:“刚刚还说没有证据,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证,纪简,你这是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吗?!” “要不要见这名证人自有皇上定夺,宁国侯这是在替皇上做决定吗?”纪云峥毫不客气地诘问道。 只见荀匡脸色一变,立刻替自己解释道:“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一时……” “好了,纪简,把你口中的这个证人带上来吧!”夙千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对纪简说道。 只见纪简拍了拍手,下一刻便见祁辰扶着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祝,祝一鸣?”有人率先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登时大惊失色:“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样的疑问。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突然出现在金銮殿上,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荀匡更是脸色白了白,额头冷汗直往外冒!不对,祝一鸣明明已经撞死在御史府门前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所有人惊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