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做好了舍生赴死的准备,如今只是丢了一条右臂,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况且我瞧着他现在也走出来了,所以,你也没必要觉得抱歉。” 祁辰点了点头:“嗯,他能走出来是最好。”说到底,以她和纪简的交情,本该照顾好他这唯一的弟弟,纪筠出事她多少有些责任。 祁辰心里藏着事,纪简又是个寡言的,两个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沉闷。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那封信,你看了吗?” “嗯,看了。”她的神色格外平静,仿佛那封信里并无什么特别。 “那,你如今作何打算?”纪简直言不讳道。 祁辰扯了扯嘴角,眸中波澜不惊:“没什么好打算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在师父坟前立过誓,会给他一个交代。” 纪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一连几日,夙千离都没有再让大军攻城,不仅如此,这些大军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一直安安静静地驻扎在城外,似乎并没有任何要攻城的打算。 此举虽然合了庄明轩等人的心意,但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反而让人有些隐隐的不安。 所幸的是,舒云白那边的进展还算顺利,再有几日,新的一批血尸蛊便算是成了! 然而,夙千离却并不打算让他们如意——到了第五日,左骞突然带着大军来到了城下,拉开了阵势,一副随时准备攻城模样。 “夙千离这是疯了不成?!”听到消息后,庄明轩顿时拍着桌子大怒。 相较于庄明轩的勃然大怒,夙千珩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淡淡道:“舅舅怕是忘了,摄政王可从来都不是个会受制于人的人。” “与其在这里大动肝火,不如赶紧想想现在该如何守城。” 庄明轩本就在气头上,听见这话顿时更为光火:“你这副置身事外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妄想撇清关系不成?你别忘了,你和祁辰之间横着一条人命,即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 夙千珩打断了他,眸色微冷:“我没忘,这一点不用舅舅来提醒我。” 他的语气骤然变冷,庄明轩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于是不再提这个话题。 “舒云白那边还要多久?” “说是这一两天的事,具体时间还不确定。”夙千珩淡声答道,说着便对韩铭吩咐道:“来人,去请舒公子过来。” …… 入夜以后,城楼下,元青砚手持长枪立于马上,看着城楼上的那些百姓,一时间,胸中不禁思绪纷涌—— 两个月前,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婺州城下,看着那些在城楼上站着的百姓,所不同的是,那些百姓是受灾的灾民,他们是被迫站上了城楼,而眼前的这些百姓却是主动拿起武器与他们为敌。 “攻城——”随着左骞一声令下,元青砚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与此同时,枭云骑在燕枭的带领下抬着云梯开始强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