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随手拣一个出来,无论家世、学问、人品、模样,都是人中龙凤,再联想刚才“半疯”魏氏的爱娇模样,个个都心中暗叹,也不知道杜氏和镇国将军这么些年不在汴京,何以还受得这些后辈们的爱戴? 顾言倾再回来的时候,发现魏静晏只喝着茶,和杜姨闲聊两三句,并不往她这边看,心里头微微放了一点心。 此时刚交巳正,林府的女使们又陆陆续续带了好几拨人过来,顾言倾看去,像是六部二十四司、三衙、救寺、馆阁学士、翰林院学士、政事堂、王公侯伯,前院的男子不知道,后院里头来的女眷,林林左左也有四五十位,有顾言倾昔日相熟的,也有汴京城的新荣新贵。 顾言倾暗道,今日混过脸熟,日后若是做生意,或是打探什么也要便利些。 这般想着,脸上便又浮上一点温婉的笑,又有甘以甫在旁凑趣,不一会儿,顾言倾便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 沈府内,裴寂站在厢房外头,急得脸上都出了汗,先前主子找人的时候,恨不得将人从地缝里挖出来,等找到了,欣喜不过两天,便像不认识这人一样,决口不提了,也不知道在人家小娘子那里受了什么打击,主子的不理事,他当下人的,可不能不管,舔了舔唇,躬身道:“主子,已经巳时正了,您若再不去,那边便要开席了!” 沈溪石手里捧着一卷书,全神贯注的模样,似乎没有听见裴寂的话。 “主子,您要是去迟了,那顾小娘子看中了哪位小郎君,您可别后悔!听说,今个楚王府的世子,景小世子都在呢!啧啧,那可是两个最俊俏不过的小郎君!” 沈溪石冷冷看了裴寂一眼。 裴寂顿觉脖子里灌了一股凉风进来,缩了脖子,小声嘀咕道:“您一刻钟可都没翻一页纸!” 说着偷眼去看了主子一眼,不妨那卷书朝他的脑袋飞来,心下不由大喜,暗道:有动静就好! *** 这边杨叔岱随着众人往前头去,借故如厕,落了几步,长随二贵从掩映的假山后的半人高的灌木丛里出来道:“爷,小底看到了顾小娘子身边的女使。” 杨叔岱将手中装着端砚的朱红透雕卷草纹的匣子递给二贵,从绣袋里抽出一把玉骨扇子,敲着手心道:“在沈家门口守着的人回话没有?” 二贵摇头,“小底还没有收到消息!” 杨叔岱道:“你一会去门口候着,但凡传了消息来,立即回我!”既然沈溪石这般关系那顾小娘子,他倒要看看,沈溪石能为她坐到哪般? 二贵犹疑着道:“主子,虽说现在天气回暖了,但是刚打春,乍暖还寒的,你要是受了凉,这个天儿可不好受,您,要不再想想?” 杨叔岱看着表情有些纠结的二贵,一扇子磕在了二贵的脑门上:“怎么,小爷我不下去,你二大爷替我下去?” “哎呦,爷,您可折煞小的了!”二贵苦哈哈地求饶。 杨叔岱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微前倾了身子,低声道:“顾小娘子身边的女使会点拳脚,你到时候将人引开。” 二贵点头,“爷放心,小底明白。” 杨叔岱见吩咐完了,这才气定神闲地往恭房去了。 等他再往宴厅去,镇国大将军和楚王爷去书房了,小郎君们聚在一处聊着原本是想一堵丹国贵女们的风采的,没想到郡主棋高一着,竟藏了起来。 另一边一向贴着沈溪石的景行瑜拿着郡主送的一块徽墨,十分宝贝地道:“可得藏好了,我爹爹近来颇喜习字,到处收藏各种墨,到他手里,又没我的份。” 杨叔岱迈过门槛,朗声笑道:“行瑜兄可得谨慎思量了,刚才你娘亲可在郡主那看着呢!说来汴京城里头的奇事还真多,当初我娘在的时候,还和魏国公夫人商量着结个娃娃亲呢,不想,魏二娘最后竟嫁到了景阳侯府,成了行瑜兄的娘亲,哈哈,真是有趣,有趣!” 景行瑜将徽墨收进了广袖里,朱唇微启:“哦?不知叔岱这话,可曾在你爹爹面前提过?”蓦地凛声问道:“还是要我上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