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嚼碎一条羊腿,仍觉不足,引来帐中翠鸟嘲笑。 枣核大的器灵坐在翠鸟背上,双臂环胸,怒其不争。 “你已非山野蛮兽,还这般嗜食血肉,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性子?” 猛虎呲牙,显不赞同。 喜欢吃又怎么了? 光靠灵气过日子?他又不是那条黑长虫! 困在铜盘里近万年,好不容易开一次荤,还不许他敞开肚皮解解馋? 简直没天理! “若非是你不顶用,此时该在洞天福地。我吃的就不是这些,而是灵植。” 听闻此言,器灵更觉气闷,暴--怒-之下,指挥翠鸟冲向猛虎,就要给他好看。 敢和自己呲牙,胆子够肥。 忘记是谁说得算,谁是老大? 见器灵发怒,猛虎情知不妙,就地翻滚,逃出帐外。 “啾……” 翠鸟疾追,砰的一声,撞-到匆匆赶来的守卫。 弦乐声顿停,云霁与齐侯同时放下酒盏。 “看来,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听燕侯来见,齐侯发出戏言,略有嘲讽之意。云霁笑而不答,似早有预料。 见此,齐侯笑声更响。 许是喝了灵酒的关系,也或许是早看燕侯不顺眼,更为进一步向云霁表面忠心,在守卫退去之后,齐侯对云霁道:“云侯,此人有燕国宗室血脉,且与燕郅交好,不可不防。” 点到即止,不能深言。 毕竟,云霁可是周文皇亲子。 “多谢。” 云霁端起酒盏,抿一口灵酒,垂下双眸,遮去眸底深思。 当日,周军大营灯火通明,云霁三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燕侯惴惴前来,醺然而归。待回到帐中,更是倒头就睡,鼾声四起。至日上三竿,仍未醒来。 齐侯没有燕侯醉得厉害,却也是脚步不稳,没有护卫搀扶,几次差点栽倒路旁。 于修士而言,如此醉态,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云霁亲自送两人出营,笑容文雅,语气亲切。不知内情者,根本不会想到,是他将两人灌醉。 “两位好走。” 目送燕侯和齐侯搭着膀子离去,云霁转身,笑容倏然隐去,表情变得冷凝。 “宗室血脉?与之结盟?” 低暔声飘散风中,混着未散去的酒香。带着一分冷意,两分讥诮,三分嘲讽。 “真醉还是假醉,诚心相投,亦或蛰伏以待来日?” 负手沿着来路行去,沐浴月辉星光,云霁忽然停住,仰望夜空,淡然一笑。 “无碍。” 既已做出决定,身入红尘,以俗心历世,当知有些事不可避免,与其烦恼,不如当是对心境的考验。 “既不能躲,便接着。” 笑意重回眼眸,嘴唇弯起。 一瞬间,天地万物寂静无声,夜风刮过,每粒微尘都清晰可见。 沉浸在玄妙境界,云霁久久不动。 营中修士突有所感,聚拢而来。看到环绕在云霁周身的白光,惊讶之余,满是羡慕。 “云师叔又有精进。” “我等不及。” “快些布阵,为师叔护法!” “是!” 云霁站了一夜,一动不动。 同门修士踏定四方八位,祭出本命法宝,就地张开法阵。 将官士兵均不允许靠近,只能站在光圈外,遥望白光腾起,与冷月繁星相映。观云霁头顶隐有法相显影,无不震撼。 自此,云侯境界高深之语,传遍五侯大营。 知晓齐侯、燕侯已同云侯定盟,秦侯后悔不迭,梁侯捶胸顿足,一番忙乱之后,不约而同赶往周军大营,明言要与云侯定下盟约,共进退。 背地里可以划分势力地界,以谋后事。明面上,必须拧成一股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