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手又往里靠了靠,感觉那里已经有反应了,而余生则瞬间把整个头都埋了进去,后背轻颤着喘|息。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过了好一会儿余生才抬起头来,脸色仍红红的盯着聂倾说。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又补上一句:“我以后肯定会是个好警察。” “是吗?”聂倾看着他温柔地笑了,“那我拭目以待。” 我会跟你一起,做一个好警察。 …… *** 聂倾坐在车上,脑海中莫名浮现起当初他跟余生一起填报高考志愿时的事。 想起那会儿曾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如今只感到世事无常。 要是能提前预知之后会发生什么,聂倾想,他当时无论如何都会跟余生报考同一所大学。他一定会看牢了他,不让他有任何机会从自己身边离开,出于任何原因都不行。 可惜,人无法未卜先知。 余生那杳无音信的四十三个月也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追回的时光。 聂倾的手指忍不住在口袋中的香烟上来回摩挲着。 “快到了吧?”肩膀上的人这时忽然醒了过来,头仍枕着他,眼睛看向窗外,右手似乎无意识似的轻轻揉着之前左手手腕上被攥红的地方。 聂倾低头看他一眼,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等我一会儿,今晚有个案子,我得去问问情况。” “哦,”余生眯起眼睛像是还没睡醒,胳膊扎起来伸了个懒腰,又顺势搂住聂倾,“我在哪儿等你?” “车里。”聂倾言简意赅地说。 “哪辆车?”余生仿佛没话找话。 聂倾却没回答他,正好罗祁这会儿刚把车停进市局的院子里,聂倾就直接拽着余生下车,走了几步停在一辆路虎跟前,打开车门又把他推了进去。 余生轻轻吁了一声,“好车。阿倾,你这样在刑警队不会太招摇了么?” 聂倾不说话看看他,接着回身把车门一关,掏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苏纪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书记,在解剖室?”聂倾问。 “嗯,正忙呢,你想知道什么?”苏纪应该是开了免提,聂倾听他的声音有些远,还有解剖器具跟解剖盘碰撞的声音。 “有新情况吗?”他问。 “目前能推断出的信息是,死者男性,年龄在33至36岁之间,身高175至179公分之间,体重75公斤左右,o型血,肌肉组织较为发达,生前应偏运动型。”苏纪语速不急不缓地道。 聂倾在随身的记事本上将他所说内容迅速记下,又问:“死因确定了吗?” “基本上确定了。”苏纪停顿一下,继续道:“死者体内检测出□□含量超标,但根据他整体的身体状态和器官条件来看应该没有吸毒史,怀疑是被人静脉注射过量□□后造成的急性中毒,诱发心律紊乱、全身抽搐等症状,最后因呼吸衰竭而死亡。” “静脉注射□□……”聂倾蹙起眉头,仔细看着自己的笔记,“注射孔能找到吗?” “很难。”苏纪微微叹气,“尸体被焚烧得太厉害,表皮、真皮组织大面积受损,皮下组织也遭到破坏,像注射孔那样微小的刺创很难保留下来,不过我会尽量还原。” “好,辛苦了。”聂倾按了按眉心。 而苏纪这时却问他:“对了,你人找到了吗?” 聂倾略微一愣,目光下意识扫向车内,发现余生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就点了点头小声说:“找到了。” “终于……恭喜啊。”苏纪轻声感慨道。 聂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等了好一会儿才又转过身靠在车门上,长出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夜空说:“这事也就你跟亮哥知道……其他人看我中途离开现场估计没什么好话,队长那头怎么样?还生气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