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嘟起嘴想了想,“一般是从半夜十二点开始。但昨天是个特殊情况,在小马前面的冯护士因为家里儿子忽然发烧必须得早走,所以就跟小马打了招呼,让她晚上八点多就过来了。” 聂倾嗯了一声,“那你现在能把从昨晚九点开始到凌晨三点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吗?” 刘芸摇摇头,“我没有权限做这种事,监控录像只能去一楼的保安总值班室调。要不这样吧,我现在陪您一起上去问问怎么样?” 聂倾:“行——” “还是我去吧。”刘靖华这时忽然走了过来,对聂倾道:“组长,苏主任好像发现了什么,叫您进去看看。” “也好,那我去找他,你跟着刘护士去保安室调录像。记住,是从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之间,全部调出来,不要有遗漏。” 聂倾说完,看着刘靖华应下之后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刘芸往电梯的方向走了,他便转身回到太平间。 “书记,发现什么了?”聂倾走到苏纪身边蹲下。 苏纪已经把死者左胸上的衣服揭开,见他来了就指着伤口说道:“你来看他这个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聂倾俯下身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斟酌地说:“看这个伤口的形态,似乎不像是在死者还有生命反应的时候刺入的。” 苏纪点了点头,苍白的面色衬得他表情愈发凝重,“这里的伤口,虽然从外部看来应该是被利器刺中了心脏,但是创口边缘却没有明显的炎症反应,很难想象这就是致命伤。” 聂倾:“可如果这处不是致命伤,他的死因又会是什么?中毒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凶手又为什么要特意在胸口处补上一刀呢?” “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只能在解剖之后再分析。而且……”苏纪的话音忽然犹豫起来。 聂倾看向他,“而且?” “而且,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苏纪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这名凶手用刀刺入心脏的角度,非常正。” 聂倾轻蹙眉头,“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 “不止。”苏纪的表情有些复杂,“学过医的应该都知道,纸上谈兵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书本上的知识掌握得再多再牢,没有经过一定的操作训练的话,手术技能就不可能得到提升。面对真正的人体,如何下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聂倾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还有不错的手术技能。” “目前我也只是推测,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苏纪说着站了起来,准备换到另一侧去观察。 聂倾看他身体有些晃,便赶紧跟着站起来扶了他一把,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嗯,你别老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林妹妹。”苏纪拍拍他,紧接着又忧心忡忡地道:“其实我现在还有另一层担心。” 聂倾从刚才开始心里也一直有个若隐若现的念头,此时听到苏纪这话便深深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是有关凶器的事吗?” 苏纪跟他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同样轻声地说:“昨晚听过你的描述,再加上刚才对死者伤口的观察,我很怀疑造成死者左胸上这种创伤的利器跟杀害我爸的凶器是同一种。” “同一种……”聂倾喃喃地重复一遍,“最怕的不是同一种,而是同一件……” 苏纪:“聂倾,你说这会不会是……” 聂倾:“希望不是,怎么看苏院长和白彰之间都不像会有联系——” “组长!” 正说着,罗祁突然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聂倾扭头略微蹙眉看向他,“有什么事这么急?慢慢说。” “不好了组长!出大事了!”罗祁可能是一路跑下来,脸都红了,冲到聂倾身边后小声而急切地说:“是余老板那边出事了!” “余生?!”聂倾的瞳孔瞬间缩紧,他一把抓住罗祁的胳膊问:“你把话说清楚!余生他怎么了??” 罗祁看到聂倾没有避讳苏纪的意思,因而也不怕被他听见,直接道:“我刚才本来是要去宁河小区检查监控录像的,但是队长让我先回一趟局里把苏院长的验、验——”罗祁迅速偷瞥一眼苏纪,嘴里打了个秃噜接着道:“——报告一起带过来,所以我就回市局了。可是没想到刚回去就跟禁|毒支队的人撞上!禁毒支队的队长——组长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新来的那个——领了一大批人出任务!我就是好奇……刚好有个禁毒队里的熟人偷偷给我通了风,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举报sin夜总会里有工作人员私下为客户提供毒|品,还有专门的包间供客人吸|毒,这才把公安都惊动了!” 罗祁一口气说完这一长段话,嗓子都干了,而聂倾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sin……毒|品……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