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现在这样我就会让你回到我身边了吗?!”聂倾忽然用力攥住余生的衣领,但仅仅是攥着,并没有扯动他的上半身。 “我是不是说过,我可以接受你对我有所隐瞒,但你不能骗我。”聂倾方才强装出来的平静到这时终于显露出破绽来,他深深地看进余生的眼底,问他,“余生,你还想让我忍让到什么程度?” “阿倾……”余生此刻忽然后悔之前让元汧汧帮他化妆了。 他想如果自己现在看上去无比憔悴的话,或许聂倾就能少生他一点气…… “阿倾,你能不能先听我说说理由再决定怎么处置我?”余生这时又拉住聂倾的手,故作轻松地说。 可聂倾却直接将他甩开了,站了起来。 “余生,我给过你说理由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你想说,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阿倾……”余生猛地往起一站,扯着伤口那里一阵钻心的疼,但他现在都顾不上去管自己的痛觉系统,只着急地拽住聂倾道:“阿倾你别生气啊,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接受我,不要推开我——” “这算理由么??”聂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差点要发火,可是话一出口他却火不起来了,只觉得身心都疲惫不堪。 余生跟他的关系,实在太近了。 而他对余生的感情,也已经埋得太深,犹如藤蔓一般牢牢地扎根于心底最深的地方,与血肉共存。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当得知他欺骗了自己的时候,聂倾感觉到最多的情感不是愤怒,不是悲伤,甚至也不是心痛。 他就是觉得累,特别的累。 他累到不愿意再向他质问什么,不愿意再听他解释什么,更不想再这样争执下去。 他就想一个人待着,坐着,或者躺着。 他想要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睡一会儿,哪怕只有几分钟、半分钟也好。 这么长时间以来,聂倾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再不休息就撑不住了”的感觉。 看见余生还在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他,聂倾几乎是提着最后一点力气对他道:“阿生,在你走的这三年半当中,我想过最多的事,就是找你回来、把你留在我身边,从此再也不让你离开。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你何必要多此一举地、专门演一出戏来接近我?就算你真的还是sin的老板,我也不可能会推开你。这一点,难道你想不到吗?” “我知道……我只是以防万一……”余生现在脑子里嗡嗡直响,太阳穴那里也是一跳一跳地疼,他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正在迅速冷却下来,可是体温却在不断升高,这两种矛盾的感觉交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犯晕乎,五脏六腑也是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 余生想要靠近聂倾,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支撑,可是聂倾却转身甩下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低声而不容置疑地道:“你走吧。” 余生感觉自己心脏那里瞬间抽紧了下,央求道:“阿倾,别这样……” “走。”聂倾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这应该是你预料之中的结果,我想你肯定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么?” “不是……阿倾——” “余生,你最好自己走,别让我轰你出去。”聂倾的表情已然冷了下来。 余生看了看他,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折磨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在原地站了有好几分钟,感觉实在要站不住时才走了几步扶在玄关的玻璃屏风上,开口时嗓音干涩而沙哑,“阿倾……那我……我等你不那么生气了再来……” 聂倾没有吭声,仍静静看着他。 余生终于放弃了,他步伐缓慢地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