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一刻,棕树营小区七号楼的前台姑娘给聂倾打来电话,告诉他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小区领导不允许他们泄露住户信息。 “警官,我们领导说了,住户的隐私高于一切。除非警方拿来正式搜查令,否则我们必须保护自己住户的私人信息,什么都不能说。”前台姑娘在电话里十分为难地道。 “只是户主名单也不可以吗?”聂倾问。 “非常抱歉,真的不行。”那头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气声,“警官,我是很想配合您的工作,可我不能为此丢了自己的工作。您看要不这样,您再想想其他办法?如果你们能拿出确实的证据来,证明我们顶层住户中真的有人有问题,那我想搜查令应该不难申请,到时候您带着搜查令来,我一定全力协助您!” 聂倾心知此时再勉强下去也没有意义,只好应道:“行,我们会尽快调查,争取早一点拿到搜查令再去找您。” 前台姑娘十分殷勤地连声答应,这才挂了电话。 “组长,小区那边不顺利吗?”刘靖华听到部分对话,有些担忧地看着聂倾,“现在找不到周俊,贺甜又死得蹊跷,我们应该怎么做?” 聂倾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半晌没吱声。 刘靖华见他愁眉紧锁、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便没再打扰,自己转身去给别人打电话,问另一个情况的调查进展。 又过了一会儿,聂倾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通后刚听两句脸色却唰得变了。 “重新缝合??为什么??”聂倾攥着手机指节都发白了。 打来电话的就是之前在人民医院里负责看护余生的便衣警察,他们两人刚才纠结讨论了老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把余生伤口开裂的事告诉聂倾。 “组长,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打电话的便衣声音有点小,“那会儿明医生和他的助手一起去帮余生做检查,但是明医生说有外行在场不方便,所以我跟小夏都守在外面……中间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估计伤口开裂是因为这个……” 聂倾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好像被人狠狠撞了下,又憋又疼,他不得不深吸了口气才问:“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因为咳嗽导致伤口开裂呢?还有你说明医生的那个助手,是什么人?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助手?” “我们也没见过,好像是新来的,脸上有两处特别严重的烫伤。”便衣回答道。 聂倾想了想,印象中自己从未在人民医院见过一个脸上有烫伤的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此时暂且忍了下来问:“那余生现在怎么样?已经重新缝合好了么?” “嗯好了,刚才明医生把他送回病房,正在输液。” “我知道了……”聂倾莫名停顿了好几秒,才又叮嘱道:“那拜托你们……替我好好照看他。” “你就放心吧组长,我们一定不会再让他出事!”可能是有些愧疚,对面便衣将这句话说得尤为响亮。 然而在这种时候,任何话都没办法让聂倾感到安心。 除非亲眼看到他…… 陪着他…… “组长?” 聂倾听到刘靖华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 “怎么了?”他扭头问。 “慕西泽的新不在场证明已经核实过了,他的确没有说谎。”刘靖华拿着刚收到的传真,表情复杂,“十月二号晚上,rainbow的监控录像拍到了他进出酒吧的画面。他是在十月二号晚二十一点五十三分进去的,然后在十月三号凌晨三点十八分离开,画面上显示得十分清楚,可以认定是他本人没错。” “只有出入口的监控录像吗?酒吧内部呢?”聂倾定了定神问道。 刘靖华摇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