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遗,也不知道是被哪辆自行车撞过,或是被哪些熊孩子踹过、蹬过,上面依稀能辨认出几个“139-”打头的电话号码,旁边用五颜六色的粉笔写着“□□、找人、无|痛人|流”等字样。 聂倾沿着楼梯上去,看到楼道里到处都堆着各种东西,有些是旧物,还有些明显是来不及丢掉的垃圾,侵占了本该属于居住者的空间。 一直上到六楼,估计因为是顶楼了,所以门前看上去清爽不少。当然也可能是马维远家比较勤于整理的缘故。 聂倾敲了敲六零一的门。 “哪位?”里面传出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声,显然不是马维远。 “是我,聂倾。”聂倾说完门就开了。 应该是刚才已经接到华丰和夏星的通知,里面的警察看到聂倾都没感到惊讶,让他进来后又迅速关上门,“组长,马维远正在卧室休息,需要叫他出来吗?” “嗯,我想问他点事。”聂倾点头道。 然后他走到客厅里,坐在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看得出房间里被收拾得很整齐,各种物件都归置得妥妥当当,只不过茶几、电视柜还有旁边的花架子上面都落了一层薄灰,就好像主人出了远门许久未归一样。 两分钟后,马维远从卧室里走出来,眼下乌青,一脸憔悴,手上依然绑着一层绷带。 “聂警官。”马维远向聂倾微微点头,也在沙发上坐下,“真是不好意思,用这种状态见你……这两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没什么,这是我们该做的。”聂倾见他还穿的是自己前几天见他时的那件衬衣,裤子也没换,都已经显得皱皱巴巴的,便随口问了句:“您太太和儿子不在家吗?” “哦……他们啊……”马维远笑得有几分勉强,“这两天,我老婆带着儿子去他姥姥家了。之前你跟我说了最近案子的事,其实我挺不放心的,怕他们继续待在家里可能不安全,所以就让他们暂时出去避一避。” “原来是这样。出去避避也好,至少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不然如果他们都在家的话,我们这边还得增派人手保护,难度就更大了。”聂倾说这话时目光无意中扫过马维远的脸,却发现他此时的表情有些慌张。 “马医生,您还好么?”聂倾认真看着他,“您放心,现在您是绝对安全的,我们不会再给凶手任何机会让他伤害到您。” “那就好……那就好……”马维远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中间,下意识地来回搓着,抬头问聂倾:“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为了问昨天袭击的事吧?” “是,我想问问您当时被袭击时的具体情况。您能不能把您记得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聂倾拿出记事本道。 “好……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马维远慢慢地点着头,点了几下之后终于不点了,双手交握于膝前,似乎在努力回想道:“昨天下午,我本来一直在给患者看诊,快六点的时候刚好看完最后一个,我就让一直陪我的两位警官同志快去吃点东西,然后自己去了洗手间。小余同志那会儿就跟在我后面——哦,不过我当时没发现他。” 马维远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等我上完厕所出来,感觉坐了一整天不太舒服,就想去院子里活动下筋骨,可没想到刚走出后门就出事了……” 聂倾:“您是说,您刚出门就撞上袭击者了?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就在后门门口……”马维远停顿了下,“当时我一出去,就感觉侧面有个人影向我冲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小余同志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刚好躲开那个人的直接冲击,不过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刀……等摔倒后看见血,我才意识到自己被划伤了……” “那然后呢?”聂倾紧接着问。 “在我摔倒之后,小余同志已经拖住那个人跟他打了起来,不过那个人的身手好像很厉害,又仗着有刀,小余占不到上风……而且他身上本来就有伤,那个人中间忽然用膝盖狠狠顶了下他受伤的地方,小余当时差点跪在地上……那个人见有机可乘就撇下他又来找我,虽然小余同志也紧追上来,但当时要拦住那人已经来不及了……他就替我挡了一刀……” 马维远说着话头也越勾越低,到最后一句几乎连声音都要没了。 聂倾听他讲着,自己想着当时的情景,又想起刚刚余生的样子,就觉得无比揪心。 他不得不等了几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又问:“后来呢?余生在中刀之后应该更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为什么那个人没再进一步下手?” “这……我也不太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