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特别是出于你跟他之间的关系,你本该避嫌。可是,作为一名父亲,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深陷泥沼中而不自知,我总不能亲眼看着在一切证据确凿之后,他被秋路新亲手扭送到我面前吧??” 说到这里聂慎行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他便停下来让自己喘了几口气。 而聂倾见状便先开口道:“爸,现在还什么结果都没有查出来,不用这么早就认定余生一定有问题吧?即便他真的参与过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但我想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底线。我们都容忍不了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你说的是三年前的余生!”聂慎行猛地提高音量,可在看到聂倾隐忍的眼神后,他却意识到其实聂倾心里不是没有怀疑,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于是,聂慎行又放缓了语气,对儿子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不希望余生出事,我也不希望,所以才只能让你去查。因为只有你会打心底里一直向着他、想帮他,但又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原则。这样一来,无论你查到的结果如何,是好是坏,留给余生的余地都比较大。是好,我们就把证明他没事的证据交给秋队长,让他来做判断;是坏,那我希望可以由你来劝他去自首,去坦白自己这三年多以来的所作所为,争取从轻处罚。” “爸,你怎么不说如果是由我去查的话,余生的警惕性也会相应降低呢?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不是跟秋队长商量之后的选择?是不是他那边调查进展得不顺利,这才想到利用我跟余生之间的关系来寻找突破口?”聂倾在说这段话时的眼神格外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 聂慎行似是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看着他思索了一小会儿才斟酌地开口:“聂倾,是你太多心了。我为什么要帮着秋队长来找余生的罪证?你觉得我会害他吗?” “从你以前的表现来看,至少帮他的意愿不大。”聂倾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聂慎行闻言不由蹙紧眉头,“你跟谁说话呢?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的概念了。” “爸,你要是嫌我说话冲,做事就得让我心服口服。”聂倾说着,手已伸出去将放在桌上的供词拿了起来,低头看了两眼道:“你放心,无论是付队的案子、还是余生的底细,我都会查个一清二楚。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聂倾!你不要胡来!”聂慎行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聂倾严肃地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两件事你只能二选一。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余生,就不要再碰付明杰的案子!” “为什么不让我碰?难道你怕我会查出什么来吗??”聂倾脑海中又回响起付明杰临死前所说的那些话,还有每每谈及过去时余生那躲闪的眼神,聂倾心底的怀疑就如同□□一般一分分地沁入骨髓,让他逐渐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丧失了信任感。 朝夕相处的同事不可信……相约白首的恋人不可信……现在甚至连他的至亲,在跟他说话时都是半真半假,遮遮掩掩。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全身心去依赖和托付的? 聂倾在这一刻对自己过往和将来的人生都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谜团查到最后还是谜团,谎言揭到最后依旧是谎言。 如果事情一直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么其中为之付出辛苦和努力的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才坚持走到今天? 为什么这些被他在心里放得很重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隐瞒他、欺骗他?是他让他们感觉到无法信赖,还是说在他们的计划当中,他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为了保护他?为了他的人身安全宁可让他被蒙在鼓里——甚至从来不问一句他愿不愿意? 这样像话么? 聂倾问自己,像话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