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却无恶意,有些倦色但很清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干练机敏的气质。 不等聂倾答话,她又抢先说道:“刚才见你进来的时候就心事重重地看着我,好像人都来了却还没想好话该怎么说一样。工作上的事可从没见你这么犹豫过。是和余生有关吗?” 听她都已经猜中了,聂倾便“嗯”了一声,直接问道:“晓菁,你大四的时候,去皇姑分局实习过对吗?” 池晓菁微微一怔,接下来的反应却比聂倾更直接:“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余生中枪的事了,他亲口告诉我的。”聂倾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还知道你当年参与过那场枪击案的现场勘察,并且拿余生的dna跟现场残留血迹做过比对。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案发现场除了被杀的男人以外,还有余生,并且他也受了伤。可是在那之后,我曾经去刑警学院找你打听过余生的情况,你却对我说你毫无头绪。并且在后来你我成为同事以后,明知道我一直在找他,你却从未对我吐露过半个字。我说的对吗?” 池晓菁的脸色在顷刻间已快变得跟她身上那件白大褂一样白。 她定定地看着聂倾,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下头,应道:“对。” 聂倾看到她这副模样,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经意间话说重了,于是又放缓语调略带歉意地说:“晓菁,我说这些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当年的事实。你不要有压力,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池晓菁低头看着桌面,又隔了一阵儿才轻声问:“你不怪我没告诉你余生受伤的事?” 聂倾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怪你干什么,又不是你让他受伤的。再说,即便我当时知道他受伤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他有心躲着我、瞒着我,我再怎么找都是徒劳。” “可是他……”池晓菁轻轻咬了下嘴唇,抬眼有些迟疑地道:“我想余生瞒着你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他不会故意让你着急的。聂倾,你别生他的气,让他好好给你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嗯,我明白。”聂倾避开池晓菁恳切的目光,假装盯着她桌上的一株仙人掌看,边问道:“对了晓菁,你能不能再仔细给我说说当时枪击发生之后的事。据我所知,这个案子在皇姑分局没放多久就被转交s市市局了,你知道是被谁接手了吗?” 池晓菁听完先摇了摇头,然后侧头思索片刻,说道:“我只知道分局那边的负责人是当时刑侦大队的队长梁耀祖,但具体到了市局之后由谁接手我就不清楚了。其实我后来也一直尝试打听这个案子的情况,但是四处碰壁,所有消息就像被封进一个铁桶里一样半点都透不出来。另外,你刚刚说这个案子在皇姑分局没放多久,岂止是没多久,连两个小时都不到。聂倾,先前余生来找我的时候我不敢问他……但既然现在你也来了,我就想问问,余生到底被牵进什么事里了?一般的案子,怎么会弄得这么神秘、这么密不透风呢?” 聂倾眉头深蹙,“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晓菁,那位梁队长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 “我有他的手机号,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不确定他换没换。”池晓菁说着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向下翻找,“喏,在这里,我发给你。” “多谢了。”聂倾等着把梁耀祖的手机号存好,想想又问:“晓菁,除了被移交的很快以外,这个案子你当时还注意到其他疑点吗?” “嗯……”池晓菁低头用手支着下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我个人觉得,有两个地方比较奇怪。第一,是死者当时陈尸的捷达车,副驾驶座的车门和后座靠近驾驶座这边的车门都是经破窗之后被人强行从外面打开的。死者面朝下倒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应该是在跟后座上的人说话时子弹从脑后射入。而根据我从现场提取的血迹可以判断出,当时坐在车后座上的人应该就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