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余生睡得很沉。 从入睡到醒来一直都在同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这让他感到十分安心和踏实。 迷迷糊糊中,余生扭了扭身子,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手表,他印象中昨天洗澡前摘了下来,但放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醒了吗?”聂倾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听上去很清醒,看来他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嗯……几点了?”余生声音黏黏糊糊地问。 “刚过十点。”聂倾声音里带着笑意说。 “……十点?!”余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怎么可能睡这么久!我的表呢?你是不是在骗我?” 聂倾也笑着起身,拉住他的手道:“真的十点了,我骗你干嘛。你是最近累坏了,难得能好好睡一觉,挺好的。” “你应该早点叫醒我……”余生抓了抓头发,又开始摸手机,“慕西泽有没有联系我?小叙醒了吗?” “别着急啊,都跟你说过了,以后不用凡事都亲自操心,你可以依靠我。”聂倾从背后将余生环住,贴在他耳边说:“连叙昨天半夜醒过一次,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他醒来的时候问过你,听说你跟我回来休息后很放心。这些都是慕西泽今早发给我的。估计他也是怕打扰到你休息,就直接来找我了。” 余生听完不禁轻轻舒了口气:“能吃东西了就好。阿倾,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医院是要去,但路上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你还说连叙能吃东西了就好,你自己都多久没正经吃过饭了?”聂倾说着先松开他下了床,“你等我先去洗漱完再帮你,可以再躺会儿。” “不用,我跟着你吧。”说完余生也从床边蹭下来,光着脚凑到聂倾跟前,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你带我一起去洗漱,我可以站在旁边不妨碍你。” 聂倾有些窝心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答应:“也好,那就一起。” 两个人动作迅速地洗漱完,聂倾总算穿上自己正常的白衬衫,又不由分说地给余生也套上一件,还给他多加了一层羊毛背心,对某人的抗议行为无动于衷。 直到上车,余生还很不适应地揪着背心的毛领嘟囔着:“好扎呀,能不能不穿啊……” “不能。”聂倾一口给他驳回,“你少来,我又不是没穿过,一点都不扎。现在天不光冷还潮湿,你身上好几处伤都没好全呢,必须得小心不能再受寒了,别嘚瑟。” “……好的聂警官,知道了聂警官。”余生用怪里怪气的语调说完还偷偷冲聂倾吐了下舌头。 聂倾余光里其实都看着,忍着笑意道:“这还差不多,配合从宽,抗拒从严。”说完这句,聂倾脑海里忽然想起秋路新的事,便接着问道:“对了,我还有件正事想问你,你知道有关陈芳羽生母的事吗?” “陈芳羽生母??”余生没料到聂倾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他虽然一直不愿意让聂倾接触到这一头的人,但事到如今已没有继续阻拦的必要,都决定要合作了。于是,略微想了想后余生说道:“我只知道他是孤儿,没听说他找到生母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最近难道开始流行‘妈妈去哪儿了’?” “唔,其实……”聂倾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他这次去a市找孟峥调查的收获都给余生讲了一遍。 正好他们这时到了早点铺子,聂倾把车停在路边,牵着余生找到一个空座,点了豆浆油条、包子紫米粥,还给余生要了一小碗馄饨,外加两个白煮蛋。 “早餐要吃这么多吗?都快中午了。”余生闻着味儿已经能辨认出面前一共摆了几样东西。 “说的好像你会按时吃午饭一样。”聂倾递给他右手一个勺子,又拨好一个鸡蛋放到他左手里,把装馄饨的碗稍推开了些,“先垫垫肚子,不用吃太撑。我估计书记和慕西泽早上也吃了些,等会儿去了先看看连叙怎么样,情况稳定的话我们四个可以先一起去吃个午饭。” 余生点了点头,又捡起刚才的话题说道:“你说你怀疑秋路新跟陈芳羽是亲兄弟?这不太可能吧?他俩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还是一警一匪,要说有血缘关系也太巧合了。” “我也这么想,可‘陈羽’这个名字,实在让我没办法不往这方面去猜。而且,先前的焦尸案,加上池霄飞的死,还有那次我们和苏纪、慕西泽在文化路那里遭遇的枪击,都跟秋路新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说他跟陈芳羽早有勾结,那么这一系列的案件,可能就有了新的解释。” “嗯……阿倾,你说秋路新会是那个警方的内鬼吗?”余生叼着勺子头问。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