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濒死女孩的心脏取出,用于心脏移植。 濒死? 聂倾当时一颗心都悬在余生那头,所以看过之后虽感到异样却没有深究,如今被聂慎行一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么说,慕西泽没有杀人?” 聂慎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阿倾,这件案子,历时太长,牵涉甚广,有罪的,我们让他认罪,而情有可原的,甚至是为破案做出过重要贡献的,经过讨论,我们认为可以网开一面。包括余生在内。过去的,既往不咎。” “可余生没有杀过人,但他……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况且像他这样的人,留在外面,比关起来有用。”聂慎行见聂倾的表情从挣扎到纠结到逐渐恢复平静,心底不禁深深叹息,但也知道对话即将结束,于是换了个较为轻松的口吻问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聂倾摆了摆头,像是想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出去,活动了一下肩膀道:“虽然余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还是想让他再多缓两天。” “嗯,挺好。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该带的都得带上,那边不如国内方便,是法国哪个地方来着?” “马赛,那边环境很好,余生的小兄弟已经过去打头阵了,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带上自己的行李就好。” “好,好。”聂慎行连连点头,“趁着这两天还在,多回家陪陪你妈,她晚上偷偷哭了好几回了,但还是跟我说,让孩子们自己做决定。对她来说,你们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会的。”听到这句话,聂倾眼圈有些泛红。 聂慎行也鼻子发酸,用力吸了两下,又挤出一个笑容问:“打算多久回来一次?” “不好说,不过,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们会尽量多回来的。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有机会我会接妈去法国,但你这个职位恐怕出趟国很难,只能等退休了。”聂倾说完笑了笑。 聂慎行眼睛瞧着他,不由也笑了,迅速抬手抹了下眼角大声道:“那还得有十几年!就让你妈先替我去享享福,等我真退了休,我们老俩就上法国赖在你们那儿不走了!” 聂倾笑着点头,“好啊,我们先多过几年二人世界,等你们来。” “好!”聂慎行说这个字的时候却突然哽咽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爸……” 看到聂慎行坐在那儿把脸埋进胳膊里,身体不住地颤抖,聂倾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也哭了。他走过去紧紧拥抱住聂慎行,对他说:“爸,我知道我刚才说,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原谅你,但其实没有那么长。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跟妈都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好、好……”聂慎行也紧紧地搂住儿子,这么多年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冰山,好像在这一刻悄然消失了。 原来一切都来得及补救。 感谢那些还愿意停在原地,等着我们前来挽回的人。 幸好,我从未失去过你,也谢谢你让我没有失去你。 下辈子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 六年后。 2023年10月7日下午六点左右,平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大厅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咆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离声源最近的一个小警察看着他旁边兴奋地跳起来的人,小心翼翼地问:“组长,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你看这个!看这个!”跳起来的人把手机放到他眼前,里面显示的是一条新闻:第二位荣获诺贝尔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完成世界上首例通过神经干细胞恢复视神经的人体实验,使试验者重见光明。 “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人还激动地用手指在屏幕上使劲戳着。 “看是看到了,华人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的确很令人振奋,但您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小警察偷偷瞄他。 “我说你——”这人用一副看朽木的眼神看着他,“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去找明白人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