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骂了,人都死了,没有比死更大的事了。 “你猜最后谁来了?” 沉知墨摇头。 “那个鬼子。” “他在笑,他的牙是青色的,厉鬼的牙……我去咬他的腿,他拔出枪要杀我,老板跪下来给他磕响头,像在敲棺材板,我问老家伙为什么那样怕,她却摁着我一起磕……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都不选,也是助纣为虐。” 季曼笙巴到榻边,想去拿矮脚柜上的烟盒,被沉知墨提前夺走了,藏到身后,她笑了笑,“给我。” “你不想活,我还想多活两年。” “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她重新躺了回去,沉知墨总算看清了,那双笑眼的悲悯之下,刺着滔天恨意。 此恨无关,风花雪月。 —————————————————— 方语将餐盘送进房间,房里的人正站在落地镜前戴一顶黑色碗帽,隔着镜子冲她说了一句, “你瞧我像不像汽车夫?” 她知道季曼笙又要进城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你又帮不上忙,尽添乱。” [不。] “拿你没办法。” 一顶同样的帽子飞过紫檀桌上空,方语伸手把帽子捕进胸口。 “你不许去。”路过的沉知墨踩住门槛,扒着门框高高在上,降下一道命令。 方语背过身子,连头都懒得回。 狗似乎有了新主人。 “小心表姐对你实行家法。” 话归话,行动已经证明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季曼笙扶正帽檐,牵着方语一同走到院子里。 “手!”沉知墨踱踱跟到两人屁股后头,物理分开了两人相连的十指。 该死的季曼笙,亏她昨晚还答应了她一堆条件,白天就在她眼皮底下撬起了墙角。 她不得不怀疑那堆“肺腑之言”里掺着几分可信了。 “你就这么放我一个人在这儿?不怕我跑了?” “你不会。” 季曼笙学着alpha的样子,一手插进裤兜,一手将方语脖子压着夹进腋下,大摇大摆向外走去。 那副势在必得的神气她看见就火大! “小语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把这儿烧了!” “烧吧!反正也是抢来的屋子!” 当然,她也像alpha一样,无视了omega的警告。 沉知墨正要跟上去,两根木棍交叉着拦住了去路。 “呔!”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跟在驴后面的黄毛丫头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 “你做什么?” “我们受老大之令!看管囚犯!” 笑话,她还能被两个小丫头给拦住了,沉知墨刚踏出只脚,立马挨了结结实实一棍子。 “回去!” 得。 得。 这帮里从老到少全是疯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