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糟践我,还是糟践你自己呢。”何岩扫了她一眼,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面色阴沉。 好好的一个喜庆的晚上,就非得惹得他不爽,摆出这种侮辱的姿态来告诉他,她不过是把他当恩客? 那她自己呢?青楼里卖身的妓子? “你不是一向喜爱我这身子么,怎么,这是厌倦了?”柳绡继续平静地问。 何岩哈哈笑了两声,“柳绡,你怕是不知道花楼女子是怎么伺候客人的,哪个不笑脸相迎百般讨好?就算是让客人留宿,那也是先把客人伺候舒坦了,客人才愿意施舍几分雨露。” “我是没见过,自己躺在床上,等着别人来伺候的。” 柳绡脸色一僵,不待说什么,就听何岩又道:“柳绡,你可还记得那个梦?真要折辱你自己,至少也得照着梦里那样做一次吧。” “好!那我就做给你看!”柳绡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坐起身,伸手就要去解何岩腰带。 何岩环手在胸前,虽是眼中带笑地看她笨拙的动作,心底却汇聚了大片阴云,翻滚着,咆哮着。 新郎官的衣裳被抓得乱七八糟,腰带松了,绸裤也落在了地上,眼见那柔白的小手就要抓住他胯下精神抖擞的阳物,何岩却握住了那脆弱的手腕。 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地上,柳绡挣扎了下,便不再动了,只低着头,默默流着眼泪。 “柳绡,你不会知道,为了今天这个日子,我做了多少准备。” “我大费周章,娶你进门,是让你当我的妻子,我未来孩子的母亲,而不是让你这样侮辱自己的。” “哦?是吗?”柳绡依然低着头,话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可没觉得你把我当人看,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何岩看着她因啜泣而耸动的肩头,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只要他不死,就没什么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而柳绡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只能依靠着他。 以前为了得到她,或许是他不择手段了些,如果他希望两个人以后少些矛盾,能舒坦地过日子,那么低头服个软,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她都是他的人了,她过得开心点,他也好受一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何岩脱下皱巴巴的外袍,披在柳绡身上,弯腰凑在她耳畔,仔细地轻声说了句:“那以前我错了,你现在能原谅我么。” 柳绡瑟缩了下,哽咽道:“何岩,我讨厌你,甚至恨你,你觉得我原不原谅有意义吗?我原谅你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吗?” “以前……以前在关河县,我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躲着你,半分也不敢招惹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你大哥……走了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柳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一歪,差点栽到地上。何岩伸手扶起她,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眼泪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薄衫。 他把脸颊贴在柳绡额头,就听她又恨恨地问了句:“你又想怎么折么我?” “这里凉。”何岩答非所问,抱着她,挥开垂坠成线的珠帘,踏进了侧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