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之外,但一看到谁陷入困难又像条小狗一样跑过来围着人团团转,帮不上忙也叫人安心。 白雪已经积了一层,走回主宅时秦臻在围墙边停下,一边收拢墙上的落雪,一边找回了齐宁所说的回忆:“想起来了……那时你哭得好夸张啊,我怕你吓跑萤火虫还捂住了你的嘴,结果被你咬了一口。” 齐宁捂住了脸:“倒也不用想起来这么多。” 结局是两人互相搀扶着爬了上去,在大人们前来搜寻前跑回了家,只挨了一顿骂,也难怪秦臻不长记性。 这点落雪不算多,秦臻勉强捏了个小人,拿石子糊出眼睛鼻子,搓着手就想掏出手机拍照。 齐宁学着她也捏了一个,放在了小人旁边。秦臻疑惑地打量那个四不像,忍不住扭头去问齐宁:“你捏的什么东西?” “狗。”齐宁理直气壮地放了根树枝在四不像身边,“趴着的狗,这是‘骨头’。” “……你开心就好。” 秦臻拍了照发给黎原,下一刻马上收到了回复。 「旁边的是什么东西?」 「狗和骨头」 「???」 * 宴席散场,第二天等扫完坟,秦臻她们就可以回家了。 白日里那些墓碑看起来安详又宁静,将石阶上的落叶扫开放上贡品,秦菊整理着替代香油纸钱的鲜花,絮絮叨叨地和地下的母亲说话。秦臻对外婆的记忆已经模糊,只是陪着妈妈,用朱砂调的漆把黯淡石刻又勾画了一遍,好继续供后人瞻仰。 “……我们还是得有个根,活着才有念想。”秦菊拿干毛巾擦掉石碑上的尘埃和蛛网,好叫上色更顺畅,“百年之后我也想葬在这,阿梅和臻臻要是想我了就来竹林里看看我,没人来我就和妈、和这些树说话,多好。” 外婆和外公同村,共享着一个姓氏,于是后代们也就不再分彼此。梅兰竹菊,秦菊承袭着母亲和自己的名字给孩子们取名,她的姐姐们也是随意择了水乡花田里的一枝做名字,秦莲、秦樱、秦葵……自然而然与草木生出了亲近之意。 但君子花两种要历苦寒,一种只长在深山幽谷,最后一个开花就死。秦菊死了丈夫后哭哭啼啼找算命的算了一卦,说是名字不好才过得命苦,初还不信,等秦梅也经历了几番磨难后,她才拉着秦竹——现在已经是秦臻了——赶紧去改了个名。 幸好秦臻小名一直叫真真,改了大名也不用改口。 “……真真改名后命数是好了啊,妈你也不给我取个好点的名字,你看我这过得惨的呦……” 秦梅在旁边抱着肚子笑得没心没肺:“妈你也没给我取个好名字啊,但我现在不也过得不错。” 秦菊鼻子一酸:“也就你自个儿觉得不错了……回去就改名!咱娘俩一块儿改!” “一把年纪了说什么呢,改了名街坊邻里的不还是叫你菊姐。”秦梅还在笑,抱住了跑来跑去的女儿,“后代取个好名就行。咱们啊,差不多就过了。” 秦臻放下毛笔,退后几步打量自己的成果。 其实她更喜欢秦竹这个名字,一个是好写,一个是显得她与姐姐和母亲更像一家人。不像臻字,她心中无半分真情,又怎么配得上这个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