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我刚擦干眼泪,就听到草木轩的屏风后传来一声猫叫。 我转过脸,原来是一只老态龙钟的……暹罗猫? 但对于一只暹罗猫而言,它实在有点过于胖了。 只见它懒洋洋地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而身后还跟着小煤球(就是上个月李唯带回家的那只猫)。 李唯竟然把小煤球也接了过来。 比起热情地跳到我膝上的小煤球,暹罗老猫的眼神明显疏离很多,它似乎对我并不好奇,甚至有些……不高兴? 桦姨见我看它,就笑着说道: “昨晚以为小公子会来看它,巴巴地跑到茶庭门口等了一整夜……啊呀,可真是坏脾气,我说错了吗?” 大约听出来桦姨在说它的窘事,老肥猫很小气地扬起爪子,警告般勾住了华服的一角。 桦姨没有跟它计较,而是宠爱地揉起了它的下巴,继续道, “它叫小煤球,今年二十岁,算是骊园里这些猫的祖宗,您的小煤球就是它的后代……小公子宠的不得了,连我都不敢招惹它呢。” 这只老肥猫……也叫小煤球吗? 李唯让我给小猫咪起名字时,我几乎想都没想,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小煤球”这三个字。 我看了看膝上的小煤球,又看了看已收起了爪子,又晃悠悠朝我走来的老煤球—— 明明都已经有了一只叫小煤球的猫了,李唯也不提醒我。 老煤球停在了坐着落地圈椅的我面前,眯起眼,幽幽地看向正享受我揉弄下巴的小煤球,然后抬起爪子,一猫掌拍在了小煤球的小脑袋上。 小煤球被打的懵了头,委屈地咪呜起来,大约知道自己敌不过,泪汪汪地让了位。 于是老煤球大摇大摆地爬到了我的膝上,然后耍赖般地一趴,用微湿的鼻头轻拱我的手背,示意我给它揉下巴—— 这副欠揍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它的主人李唯。 261 午后的阳光微醺。 桦姨去服侍李家二老用午餐,我识趣地没有过去,佣人们将午餐摆在了茶庭。 我一个人吃完了午饭。 因为昨晚的刺杀,丽景大厦还在封闭,我回不了公司,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茶庭闲逛打发时间。 回廊内挂了很多古画,是华国历代大师们的作品,每一幅都称得上价值连城,却拿来装饰廊亭,实在是连老宅都远不及的奢侈。我拾级而下,刚要细看其中的一幅,就听见了廊下传来了一声小女孩的惊呼。 大约是为人父母的本能,我连忙转身,掀开素色帘箔,小姑娘正满脸怒气,紧紧抓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腕。 男孩的年纪还很小,瘦弱的可怜,松垮的衣袖滑至肘部,惨白的皮肤上,露出遍布小臂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TA又打你了?” 小姑娘嗓门很大,男孩听她这样质问,立马瑟缩了起来。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他没有吭声,只是低下了头。 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我不知道小姑娘口中的“TA”是谁,只知道这是很恶劣的虐待。 “我要告诉警察叔叔,让警察叔叔把TA抓起来!” 小姑娘说干就干,抬腿就要去打电话,小男孩却慌了神,拦住了小姑娘,仿佛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这就是小孩子的想法,明明是大人的错,却总想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以为听话懂事就能换来世界和平。 他们还不理解无缘无故的恶,也不明白其实忍耐只会招致更多的委屈。 我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桦姨的声音—— “小夫人,” 我转过身,桦姨的脸色很不好看,眼内隐着忧色, “冯竟刚才来了电话,说安北法案流产,小公子被大先生……责令停职反省了。” 262 晚餐的气氛很压抑。 菜色是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