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实际并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她算是中庸,用笑与亲近的话语消除生疏感,但不擅长笼络人心。 就像,学校里招老师喜欢,但不是最受老师宠信的学生。 对于张行昶,她既不愿撕破脸皮,令彼此难堪,更不想表现热络,放任他接近。 离开餐厅,在等车开过来时,池乔主动拉开几步的距离,竖起衣领,拉下帽子,遮住大半张连。 张行昶状似不经意地聊起:“乔乔,其实你跟我初恋挺像的。” “是吗?” “就是看着温和,实际很轴的性子,”他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说着,“笑起来也有点相似。” 池乔随口说:“所以男人很难忘记白月光是真的?” “张爱玲那套朱砂痣、白月光说法,真是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因为无论怎么样,男人的心都是定不下来的。” 他话音一转:“你喜欢的那个人呢?” 池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么?” “你的歌,”他说,“不是写‘我的心思旋转,旋转,坠落,你的背影远去,远去,淹没’么,像是,你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创作者一生的宿命就是不断被人解读。 她浅笑一下,糊弄过去:“也许是听来的故事呢。” 张行昶也笑了,“这样的话,共情能力强的确是你的天赋和优势。”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走过来,低下头,用手背贴了下她的眼皮,“或许,我们可以互相提供灵感。我很希望你能当我的缪斯。” 池乔条件反射地后退,“抱歉,张老师。” “相信我,我的人脉资源比你经纪人给你的要好,跟我交往,你能省很多事。” “张老师,感谢您对我的赏识,恕我不识相,无法答应你。” 她的眼睛很大,直直地望着他时,像一只初来陌生环境的小猫,眼底有怯意,也有警戒。 张行昶抓住她的胳膊,头垂得更低了,似乎要亲吻她,说:“你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你不想试试吗?我教你。”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显然,他有男人的通病,前面的话不过是为自己的风流作铺垫。 池乔同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赏识、青睐的是什么?她出道早,还是在校大学生,是他眼里的干净的“雏”。 总有这样一部分男人,试图用优于女性的身份、地位、阅历来征服她们。 她使劲挣了下,没挣掉。 回头一看,她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时而有路人经过,瞥到这样的场景,只会当作是情侣调情。 她也不能闹大,这样的事曝光到网上,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整个人都因心跳超负荷跳动而发热,大脑几近宕机,却还能凭借本能,用力地屈膝,向他的胯部撞去。 待他力道一松,她立即向马路边跑。 张行昶料不到她这样看似没有杀伤力的女生,干得出这样的事。 他吃痛,躬下身子,想抓她也来不及了,小朱已经开车过来,把池乔接走。 幸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