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也许是两具独立灵魂的缔结仪式,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是不容分割的一体。 曾经有许多时候,池乔想抱住他。 与情欲,与难过,与任何需要抚慰的情绪无关,可以说没有缘由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有亲昵的接触。 就像每次做完爱,她习惯性地与他相拥。 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将心与人完整地投入到他怀中,是十八岁生日那天。 六月高考完不久,池乔收到沉临洲送来的毕业礼物——她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 她回以感谢,说他审美好极,尺码也正合适,她特别喜欢。 后又迟疑着问:临洲哥哥,你今年夏天还会回国吗? 彼时,沉临洲刚研究生毕业,已经在筹备创业,她不确定他是否有空。 他回的也是不确定。 那个暑假很长,池乔回家待了一段时间,其余都在庆城做家教兼职,学乐器。 钢琴太贵,她学的是电子琴。 到七月,池岩山一个人赶来庆城,和蒋晓晨一块儿给她过生日。 介于有个未成年人在场,他们就是普通地吃了顿饭,看了场话剧演出。结束后,池岩山跟池乔回公寓。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幽静,少有行人。远远的,看到大门口附近一辆亮着灯的轿车。 一只戴着银色腕表的,冷白的手从驾驶座窗户伸出来,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支烟,夜风吹散腾起的烟雾。 池乔愣了下,跟池岩山说:“你先上去,我有点事。” “什么事?我陪你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马上。” 她把弟弟支走,才朝那辆车走过去,拉开副驾。 门没锁。 沉临洲在接电话,只是淡淡瞟她一眼,过了会儿,才结束通话,顺手掐灭烟。 她嗓音软糯:“对不起,临洲哥哥,我和我弟弟他们出去玩了,我不知道你会回国,你等了很久吗?” “没事。”他揉了下她的头顶,“下车。” 他打开后备箱,那会儿的沉临洲大抵是没什么仪式感、浪漫情结的,他甚至没有费心思包装一下,就用个大盒子装着。 笔电、手机、平板、笔、手表、耳机……全套电子产品,甚至还有相机,都是最新款的顶配。 考虑到她即将升学,他一次性购置齐了。 他准备这份礼物,很显然,不是把她当作一个“异性”,而是“小辈”。 就像蒋晓晨跟她说的,父母答应她高考后给她换台手机。 但他又是慷慨的,赠予这样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沉临洲看了眼表,说:“离零点还差半个小时,来得及,生日快乐。” 那个时候,她就听出来,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然而她不知受了什么驱使,也许是夏夜晚风的燥热,也许是晴朗夜空映下来皎洁的月光,抑或者,是不带任何期望却见到他的惊喜,她扑上去,抱住他。 池乔说:“临洲哥哥,谢谢你。” 接着,她感到不好意思,咬着下唇而不敢直视他,向后撤了一步。 时隔四年。 池乔依然只是停留了不到一分钟。 有的东西像毒品一样,会令人上瘾,沉迷。 他的怀抱太宽厚,太温暖,像避风港一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