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去找贺谕之前,鬼使神差地写了一张支票。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是已经对贺谕那天歇斯底里时说的话产生了怀疑,还是说他忘不了很多年前他躲在房间里,那个一直嫌弃却还是抱住他的男孩。 贺谕果然还住在那里。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没有人。 正要离开,旁边的住户刚好回家。 “他好像去了医院。”女人回忆着独身男人离开时的样子,“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很重。” 时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贺谕提着一袋东西慢悠悠走来。 贺谕看到他微微张了下口,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门没有关上。 屋里比上次干净,沿着墙的一排还是摆着一堆瓶子,不过已经几乎闻不到酒味,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不至于不能落脚,最起码沙发还是可以坐的。 贺谕拧开瓶盖拿出一片药然后去找水,没找到便直接干吞了进去。 时澈看到了袋子里的胃病化验单,目光慢慢转到正在做水的贺谕身上。 “去见他了?” 没想到先开口的是贺谕,时澈诧异地抬起眼皮,见对方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随后,他叼起一根烟,打火机按了几下只有小火星,就是这个片刻,他突然失控,将手机的东西狠狠摔向墙面。 “有了你就可以把我一脚踢开,我自己的东西都不还给我,吞那么多,也不怕撑死他。” 贺谕气呼呼地大口喘气,他是病人,没多一会儿就倒在沙发上。 良久,他撩开潮湿的刘海,露出汗水浸湿的眼皮和与时澈极其相似的眼睛。 “你不会还信他会有人性吧。” 确实不信,时澈要是真那么容易被骗,早就死在墨西哥。 但是此时他却产生了另一个念头。 贺谕是他真心喜欢过的孩子,这样一个人都能立刻抛弃不管他的死活,这种人,真的会给一个已经没有关系的前妻办理后事吗。 - “小姐。” 萧星淳被人拦住去路,“先生在楼上,他有事找你。” 她到父亲的书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去。 萧烈在椅子上坐着,背对着她面朝窗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回头来找她。 “爸爸。” 背影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这些天萧烈不是没有遇到过跟踪,不过王石手下的那些人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们居然把注意打到叶闻筝身上,这让他绝对不能接受。 “这件事尽快解决,我说的尽快,你明白是什么意思。” 萧烈很少对女儿严词厉色,除非戳到死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