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胸膛,正中乌鸦的图腾。灼热的温度将白纱烧出一道焦痕,但散发出的细微气味并没有人发觉,因为血腥味蔓延得更快,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狠狠抓紧心脏。 时澈飞身跳下平台,冲进安全出口。 黑色的影子旋转奔跑下一层层楼梯,一把狙击枪在男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已经被肢解成一堆零件。 急促的警铃向中心聚拢,警察挤进人群维持秩序,疏散一张又一张或恐惧或无措的人脸。 而他冷眼旁观这一切,只看看到眼熟的人时才略有波动。 听到声音的克里站起身,在厅里走了一圈。 事实上,为了避嫌,他并没有进休息室,而是在稍远一点的前厅来回踱步消磨时间。 那边的骚乱让他猜到是时澈得了手,立刻让手下撤掉其他狙击手。 “是,我马上去说。” 男人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尊敬,被汗水洇湿的上衣却将他的恐慌出卖得一干二净。 一再确认电话挂断,他强撑的底气泄得一干二净,发抖着问:“我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求求你放了我。” 萧家提前把狙击手都按住,这件事当然会被克里提前知道。 但前提是,还有人能告诉他。 踏过一地昏死的人,贺谕没有给他答复。 而觉得自己得逞的克里喜出望外,他努力压制着嘴角不让自己的高兴太明显,强装冷静担忧的模样朝休息室的方向走。 他垃圾的演技让时澈想起过家家的小孩子,直到完全看不到,这个念头还充满膈应地在他脑袋里。 枪击现场的门半开,克里走路的风带起地毯上的尘土,人都跑光,里面鸦雀无声。 屏风后歪斜着一个人型的影子,胸口大面积的鲜红触目惊心。 他心脏狂跳。 萧峋的人生是值得骄傲的。 年轻,帅气,多金,有气魄,出身世家却没有家族纷争,几乎有他当年所有没有的东西。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最后死在了他手里。 再好又有什么用。 到底是不如他的。 克里的脚步有些跌跌撞撞,腥味让他红了脸,跨过屏风的刹那,却又被寒意抽打得惨白如霜。 假人歪斜在沙发上,血浆挂在这样一副身躯上很是滑稽。最重要的是,西装里有红色的灯在一闪一闪,屏风外根本看不见。 “……” 他撩开衣服,缠着电线的机械上闪烁着冰冷的数字。 5,4,3,2,1—— “砰——” 一团蕴藏着巨大能量的橙色火球爆开,爆炸声震得路人短暂性失聪。 砖瓦在浓烟中破裂,露出骸骨一般的钢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