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又有人在储秀宫看见了......” 宫道上,三五成群的宫女围在一块小声地在窃窃私语,脸上挂着惊恐的神色,有的宫女甚至双手捂住双耳,似是不敢听,可又耐不住好奇,悄摸地凑过去听。 “嘘!”其中一名宫女忙止住那说话宫女的话头,而后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着,“可别说出那个字,待会儿祂们听见了找上我们可怎么办啊!” 那宫女脸色一白,果然再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沉寂一晌,又有宫女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你、你说......真的有人在储秀宫看见了......颜、颜嫔的......”那两个字她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生怕真被祂们给听见,从而缠上了无辜她们。 可那一开始说话的宫女自是晓得她在说些什么,惊恐地点头,“是负责在储秀宫洒扫的宫女亲眼所见,据说颜嫔穿着一身白衣满脸是血,不断在喊冤。” 一阵凉风吹过,让在场所有的宫女都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宫本就个是非流言之地,本是谣传的事通过后宫的一张张嘴相互传播着,竟逐渐变成了一桩有鼻子有眼的事,仿若每个人都曾看见过储秀宫中所发生的那些怪事。 “皇后,近日宫中出现了许多谣言,你可知晓?” 寿康宫中,太后执着佛珠坐在上首主位上,脸色有些难看。她屏退了殿中侍奉的宫女,只留下最为信任的毓敏姑姑在侧添茶。 “回母后,臣妾有所耳闻。不过就是些毫无根据的谣言,被底下侍奉的人传得跟真有此事似的,臣妾会下令严惩那些嘴上没个把门的奴才,断不会再让此事继续发酵下去。” 太后对嫣昭昭本就因那日狩猎失踪的事还存有疑心,现下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对她更是颇有些微词。“皇后,你为中宫,执金宝金册,掌皇后之权,就该知晓怎么维持后宫平和。后宫安宁,皇帝在前朝才能无后顾之忧,子不语怪力乱神,若这等荒诞的谣言传到前朝的朝臣们耳中,那便是皇家笑话了。你可明白?” 嫣昭昭神色蓦然有些僵,满宫上下谁不知晓皇帝已然好几天称病不上朝,为的就是趁着谢辞衍不在,除去他以外再没有人能处理朝政,以此来逼迫朝臣们征收税务在宫外建设行宫。 所谓征收税务原意是让身居五品以上的官员再多交几成的税务,以他们上缴的钱来兴建行宫。可朝廷上五品以上的官员十有八九皆是贪官,从前皇帝亦从不加以制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们而去,为的便是以此来向他们要钱来充盈国库。 可贪官的钱全是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而来,若兴建行宫之事落实了,百姓的生活只会更加苦不堪言。这些百姓的姓名,在皇帝眼中,不过草芥蝼蚁。 嫣昭昭压下涌上心头的情绪,朝太后福身,“臣妾明白。” 在回到凤仪宫时,嫣昭昭便立即召来了在储秀宫负责洒扫的宫女们来到殿中。几名宫女跪倒一片,头埋得极低眼底乌青一片,脸上神色惶恐不安。 “说吧,储秀宫的谣言可是你们传出去的?”嫣昭昭抿了一口热茶,打从心底她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冤魂索命。即便有,颜嫔是死在秋闱林子,那魂魄居然跋山涉水回到宫里来含冤? 为首穿着粉色襦裙的宫女颤声轻道,那语气中满满皆是恐惧,“不、不是谣言......”她似又想起那日亲眼所见的可怖画面,脸色更白,浑身止不住地在抖,“奴、奴婢......亲眼所见......颜嫔、颜嫔娘娘......她满脸是血地回来索命啊——” 她好似在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她环抱着自己颤抖的身子,人好似已然有点疯癫。“她、她......”宫女忽而转身指着那扇阖上的窗,“她就站在那处,死死的......死死地盯着我......”外头阳光猛烈,纸糊的窗纸倒映着几棵树的轮廓,耳畔是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