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嫣昭昭在这儿过了将近半年的生活,一直都还算安宁。谢辞衍刚到丰国边境安营扎寨时,便曾修书一封到霍随府上,而后待霍随入宫时便会交给悄摸交给碧落,终交到嫣昭昭手上,一月一封,从未间断。 只是,这一月她却迟迟尚未接到谢辞衍的来信,心中不安更甚。一连几日嫣昭昭都心神不宁,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谢辞衍。 殿中唯有嫣昭昭一人神情略为呆愣地坐在软榻上,她听闻今日霍随亦进宫来了,便命碧落去寻霍随问询他最近可否有收到谢辞衍的信抑或是有关于他的一丁点消息。 殿外霍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碧落回来了。可仔细听,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响。待嫣昭昭反应过来时,殿门已然被轰然打开,身穿龙袍的帝王抬脚踹开了门,每跨进来一步,他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视线不断落在寝殿中的一物一设。 嫣昭昭眉头紧蹙,心头略有些慌乱,似未曾想过有一日皇帝竟还会到这种地方来。她正欲行礼,下巴却猛然被皇帝的手掌给紧紧扼住,迫使她抬起头来。“朕,将你打入冷宫来是要你受尽苦难,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看了一眼比他后宫嫔妃所差无几的寝殿,心中更是笃定她与谢辞衍有染一事。他死死地紧盯着嫣昭昭,“你这寝殿,是谢辞衍给你置办的吧?” 嫣昭昭瞬然呼吸一滞,双眸蓦然睁大了些,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妾、妾身不明白皇上、所言” 皇帝嗤笑,手上更加用力。“莫要再装了,朕已然知晓你与谢辞衍有染一事。” 嫣昭昭心蓦然一沉,脑子好似被什么给击中般,空白一片嗡嗡作响。她艰难地吐出字来,“我、没有。” 皇帝却一把将她摔落在地,似碰到什么腌臜东西般,一脸嫌恶地接过内侍监递来的方帕,擦了擦手,随即将那方帕扔到嫣昭昭身上。“朕早料到你会嘴硬。”他额首示意,随皇帝一同来的内务府太监立马会意,上前便欲将嫣昭昭给拽起。皇帝见状,心情终是愉悦几分。“所以,朕特意命人过来给你验明正身。” 嫣昭昭脸色一寸寸转白,咬紧牙关,不断挪动着身子往后退着,脸上却又佯装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来。“我虽已是废妃,可我仍旧是嫣家的嫡女,你今日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我父亲会心生不满么?!” 她慌不择路,随口便将父亲嫣槐给搬到台面上来,望皇帝还会有一丝忌惮于她的父亲。可却未曾料想,皇帝竟丝毫不惧,面露嘲弄之色。“媃儿已然将你在家的处境告知于朕,你虽为嫡女,可却并非是那嫣槐的爱女。你说,嫣槐会看重一个将成为盛国皇后的庶女还是已然是冷宫弃妃的嫡女?” 皇帝看着她着急的模样,更是在心中盘算该如何才能以她来牵制住谢辞衍。“自打你入宫以来,朕从未与你圆房,你倘若真与谢辞衍无甚关系,你现今就该还是处子之身,你若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挣扎让他们给你验个清楚明白!” 嫣昭昭心中清楚得很,皇帝哪是让人来还她清白,分明是欲让这些奴才羞辱她一番,如若真被太监给验明以后,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滚、滚开啊!”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何以能敌得过一众太监。很快,嫣昭昭便被其中一名太监给紧箍着双手,另一名太监亦配合着用力地摁住了她的双腿。眼看着剩余一名太监逐步往她走来,嫣昭昭心中升起了一股绝望之感,心如死灰,眸中满是绯红,氤氲着水汽。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嘴角已然沁出点点血丝来。纵然如此,嫣昭昭亦无哭喊,她清楚知晓,冷宫周遭渺无人烟,即便她再放声大喊亦不会有人阻挠天子所为,且那唯一能救她之人此时根本不在宫内。 嫣昭昭紧闭着双眸,皇帝羞辱于她的话犹言在耳。她不想受辱,更不想连累了谢辞衍。她正欲自尽,寝殿门外却忽而传来皇帝身旁内侍监着急的嗓音。 “皇、皇上!”门外人似看见了什么可怖猛兽般,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完整说出一句话来。“皇上,不好了!摄、摄政王他、他领着大军凯旋而归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