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视线盯着残了肉渣的骨,他说反正知道你要怎么选了。 摆弄刀叉,归拢横放在餐盘上,你说虎杖君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不是有意的。”靠着床头半坐着,夏油还给你时还忍不住的笑,“所以十年后的未来什么样?” 你把空瓶扔到一旁说世界乱套东京爆炸咒灵造反大家都死翘翘。 停滞片刻想了想,眼帘唇角话音里,笑意更鲜明,“能不能请你再稍努力些,编的更像样点呢。”他这样说。 “她说自己是你妈妈的朋友,受托来接咱们走。” 两手紧握着书包肩带,伏黑正警惕的打量你,“证件已经扣下了,在我手里。现在需要你确认一下,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津美纪。” “严谨小心又老练,真是不得了。一直以来辛苦了。”欠了欠身点了点头,话声落下房门也在身后吱扭扭关上。你冲小女孩笑,“上次见面时津美纪睡着了呢,怎么叫都叫不醒……对我,还有印象么?” 犹犹豫豫客客气气,津美纪边向你问好边偷偷拉过伏黑衣角。 “一时想不起来再正常不过。家里应该有的吧,老相册或者通讯录。翻一下找到名字和照片就能对上号啦。” 把包里口袋里所有东西都一样样掏出来展示,最后投降似的举高两手。眼帘唇角话音里,笑意更鲜明,你在玄关边的矮凳上就地落座, “在你们放心前屋子里都不会进,好不好?还不踏实的话,现在去拿把刀指着我也可以,虽然晚上见到你们妈妈时一定会告状的……或者津美纪找照片确认,惠在这里看着我?” “伤脑筋……”心不在焉的踢了颗石子,虎杖两手插兜垂着头边走边嘟囔,“什么‘容器’,什么‘死’……我都还在服丧中啊!即便被这么说也——”话说一半自行打断,恍然“啊”了声。 步子也停住了表情也僵住了,虎杖错愕的瞪大眼睛看着你,“是毒药吗?!刚才请客吃东西是为了毒死我吗!” 咂了咂舌,你也跟着站定,“大老远跑到北仙台大吃二喝再下毒?直接递你瓶水好不好。” 虎杖“嘿嘿”笑了笑说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嘛。 “对虎杖君来说今天已经够辛苦了,所以想多为你做点什么而已。为了更体面,也为了心里好受些。” 捏了捏口袋确保东西还在。拍了拍肩也跟着笑了笑,你说毕竟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嘛。 马拉松是没有尽头的,永远没有。因为哪怕真拼上命成功叫停,这片病入膏肓的焦土还是注定会滋生出更多更残酷的比赛。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退赛旁观干脆别跑,要么就用命跑,无论是咬咬牙夺冠修改规则还是安静的闭嘴死在路上,皆不失为不错的可选项。而跑到一半躺在道中哭着喊着闹脾气使性子的蠢货,除了会给他人添麻烦外什么都做不好。 所以你问怎么了,并在话出口后情绪随之递进。紧张关切下类似手足无措,慌乱间俯身察看,你边抚着人腰背贴近,边十指死扣握紧桎住直直伸着的手。 A?Mosquito 坠地发出的碰撞音和纸页呲啦先响,接着是声稚嫩尖锐的惊呼。扬起沾染血污的脸,你看见察觉到异样的津美纪正呆立在客厅打颤。太阳公公刚下山,老旧的和室内闷热又昏黄,幼童抖的像颗暴雨前夜里羸弱的孢芽。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起身,捏了某个部分拖拽,你不急不忙踱步靠近。应是脚踝,所以方才是脑袋磕在玄关台阶上砰响了一小下。 你说请别紧张惠还有气,津美纪还有机会救他的命,“只是想请你写封信。” “抖的好厉害……不舒服?要联系硝子?”眼疾手快抓起手机。像推开滑盖后才刚想起来,你退远些面露难色小声说可她现在不在高专啊,“医师国家试験。还记得吧?为了通过这个,今年总在往医院跑……” 癌症白血病之类的操作空间更大,也更方便作弊,毕竟总不能断胳膊断腿缺心少肝的人一经实践考察期的家入诊疗,瞬间四肢健全活蹦乱跳出院去了吧, “所以富余了很多トリセノックス。”你说。 严谨小心又老练的四五岁。甚至不是十四五,是四五岁。有多难。要在这种治安混乱鱼龙混杂的贫民窟里,杀掉两个没人监护无人在意的小孩,能有多难。 人类生长发育到两岁时颅骨已完全闭合,四五岁早固化了。可哪个更硬一点,是一点点大的小脑袋,还是不锈钢流水线出品的家居好物。没趁手的工具也无所谓,就地取材冷不丁抄起正坐的矮凳凝聚全力冲脸砸,只一下,就能抡出满地飞溅的红白黄。 鲜艳的透明的絮状的腥甜的。 像烟花像彩条像红巨星爆炸,脑浆结缔组织淌在旧日滩涂上。 其实难的不得了。两条铁轨并列相交,汽笛嗡鸣车轮呼响风声啸啸,究竟是无权选择被迫接受更糟糕,还是承担罪孽背负代价更令人受不了。死一个救五个,还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