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云楚,赫巡心中无来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倒是称不上怀疑,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 “殿下,属下已经将云秋月安葬了。” 赫巡嗯了一声。 但在敛声临走前,赫巡还是叫住了他。 “去查一下云秋月在抵达京城后都做了什么,以及她是跟谁一起来的京城。” “是。” * 短短几日,明珠就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时至今日,已然可以确定,云楚就是阮枝当年在云家生的孩子。 她在这个家的话语权并不重,就算在以前,府内的每个人好像都会迁就她,但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所以索性就由她了。 但是这几天不一样,云楚这个名字好像如同烙印一般烙进了她的生命里。 阮枝每天都活在期待与恐慌中,她想要见云楚可是她不敢见,也不敢贸然打扰,包括明誉和明淮都是如此。 明珠从未见过他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 乃至于明府的下人,明珠都觉得他们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这一切都令她委屈至极。 她闹也闹过,哭也哭过,但大多都时候都没有什么用处,直至今日,她已经不再对这冷情的一家人报什么期望。 原来十几年的相处的感情,最终还是敌不过血脉。 所以她不再试图进行那些如同怨妇一般的哭闹与挣扎。 听闻这几天阮枝睡得不好,所以明珠特地去膳房亲手给她熬了一盅药膳,特地往里头加了茯苓,酸枣仁等。 看见阮枝注意不好,她心中也觉得心疼,只是这几天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明誉这几日总在疏远她,明淮一直都不怎么愿意理她,唯有阮枝待她还算可以。 厢房内寂静一片,明珠亲自端着汤盅走进去,见阮枝正坐在靠窗的圆椅子上,正专注的绣着手里的东西。 明珠一眼就认出来那时绣鞋的布面。 她心中一喜,走上前去,坐在了阮枝对面,将汤盅放在桌上,亲昵的道:“娘亲,你绣的的是芙蓉吗,可我已经有一双芙蓉绣面的鞋子了呀。” 阮枝面色有些僵硬,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并未多做解释,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明珠却瞬间明白了阮枝的意思。 这不是给她的。 她觉得心中刺痛,故意问:“娘亲,你是绣给别人的吗?” 阮枝又嗯了一声。 明珠委屈起来,道:“为什么你给她绣不给我绣啊娘亲。” 阮枝将东西放下,神色还算温柔,道:“我已经给你绣很多了呀,你不是说了,你都有一双芙蓉面的了。” 明珠由衷的感觉到感受起来,很多时候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阮枝的偏爱。 她指着针线,道:“那我的没有这个好看。” “你把这个给我,我把那一双给她!” 阮枝神色冷了冷,“明珠。” 明珠又憋住了眼泪,她蹲下身子,将头靠在阮枝的膝上,亲昵的蹭了蹭道:“娘亲……” 阮枝低下头,道:“明珠,不要这样,楚楚是我的女儿,是我亏欠她。” 明珠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她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呢?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娘亲,你就这样不要我吗?” “当年是你们说养我就养我,如今也是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吗?” 又是这样。 阮枝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没说不要你,你不要多想。” 她道:“但也请明珠理解一下娘亲好吗。” “我很想她。” 明珠没法理解。 可她知道,同阮枝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站起身来,将汤盅推到阮枝面前,笑道:“娘亲,听闻你最近睡眠不好,所以我特地去膳房替你熬了盅药膳,你快喝吧!” 阮枝不想驳明珠的好意,她嗯了一声,然后掀开瓷盖,用汤匙舀起一勺送到嘴里。 但她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只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明珠显然不满意,道:“娘亲……你不想喝我煮的东西吗?” 阮枝摇了摇头,道:“胃口不好而已。” 明珠抿着唇不吭声。 阮枝便又喝了几口。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