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小心翼翼把钩针揣在兜里,一双常年干活的大手局促搓动着。 有关喻幼的事总会让阳光开朗的他患得患失,焦虑不已。 苏清瑶表情有些为难:“其实你应该也听说了,祭祖之后二哥就对她……” 一向阳光的男孩儿忍不住紧咬下唇,手指无意识攥紧衣角。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任何风头草动都能引起旁人的千头万绪,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精彩谈资。 周念资对喻幼好的时候人尽皆知,不好的时候也是人云亦云。 祭祖之后周朝先一人独大,深得老爷子信任,是周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 而周念资,虽然顺从周老爷子娶妻成家,终究是被边缘化淘汰出局。 有人说,是因为那傻子生不出孩子,周二少爷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才会如此生气。 还有人说,二少爷出轨了,现在跟他的白月光初恋走得很近。 只是碍于这两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既没有离婚闹剧又没有初恋上位,也就没能再提供更多爆炸性的消息。 流言蜚语就像旋花一样,无法抑制它们肆意生长,即便是用真相之剑也无法斩断。 阿星不是没听过这些流言蜚语,可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明明二少爷都娶到喻幼了,怎么还会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如果能让他跟喻幼在一起哪怕一天都好,他也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阿星眉头紧锁,喉头发紧,他试探性开口:“所以那些事……都是谣言吧。” 苏清瑶摇摇头叹了口气,阿星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儿, 她故作小心又欲言又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没有孩子,但凡有个一男半女……” 所以,流言蜚语都是真的了。 阿星记得大少爷曾给他们读过一本书,是安东尼·霍洛维茨写的《喜鹊谋杀案》。 里面有一句话说:“既然流言蜚语像旋花,那么假以时日它们自然就会枯萎,自行凋谢。” 他一次次告诉自己那些仆人们说的只是谣言和谎话,是嫉妒喻幼过的好才编出来的。 没想到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其实他早就担心喻幼了。从祭祖那晚听说以后被二少爷强行带走,阿星没有一天不在担心思念她。 可他就是不愿意面对真相。 他就是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任何一个人辜负最纯洁可爱的天使少女。 他最近还在网上学着用毛线勾勒出一只可爱的针织小熊,想下次有机会拜托大少爷送给她。 所以他视若珍宝的女孩儿真的被别人弃之如敝履。 二少爷如此幸运地得到了她,却无比残忍地那样对她。 阿星的脸仿佛瞬间凝结成一层寒霜,变得分外冷峻,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看他一直低着头不再言语,苏清瑶得意地挑眉。 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无比心疼:“二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可惜我不能经常去看她。” “要是有机会把她带出来就好了,你也能安慰安慰她。” 听她这么说,阿星瞳孔猛地剧烈收缩。 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他急的满脸通红:“真的可以么!” 苏清瑶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当然。” 晚上九点,缪斯酒吧。 包间内昏暗的灯光投下,年轻男人矜贵十足,完美帅气,头发丝儿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迭气场骇人。 旁边服务生双手递过来烟和打火机,男人慢条斯理的点完烟后,慵懒地眯了眯眼。 带着玫瑰耳环的红发男人长相精致妖孽,嘴角含着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周大总裁春光满面,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骨节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轻吸了一口,白色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神情,在男人周身汇上一抹醉人的光晕。 萧峋捏着调酒杯一晃,娴熟地将琥珀色液体倒进玻璃杯中:“抱得美人归,绝对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吧,爽不爽?” 灯光再次暗下来,男人的表情昏暗不清:“你想被爽?”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似乎压抑多时的狂欢因子在人们身体里作祟多时,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萧峋撇撇嘴:“我倒是想爽呢,还不是我那老爹天天催着我娶妻生子,逼着我完成比肩人类登上月球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