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湛没当回事,以为是老陈看他老往外跑,不想和他踢了,所以换了萧樾过来。 两人练了会儿跑动接球,前五分钟都还挺正常。 直到萧樾传了个带旋儿的球,出球后看起来有点走神,钟湛抓紧机会,瞄准女排场地,一脚将球低平抽|送过去。 足球贴着草皮飞出去不到十米。 竟然被。 萧樾。 滑铲了回来。 “操。”钟湛直接傻了,过了老半天才不尴不尬地说,“不愧是我樾哥,真他妈会救。” 因为铲球,萧樾趟地的那条腿沾了不少草屑。 他漫不经心地拎起裤腿抖了抖,抬眸再看钟湛,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却让钟湛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两人继续对练。 不知道是不是钟湛的错觉,每次他想踢歪一个球,去排球场溜达一圈的时候,萧樾的跑动位置总能恰到好处地卡在他和排球场中间。 即便萧樾什么都没说,一如寻常的淡漠着。 钟湛依然从他漆黑的眼瞳中,隐约读取了一句警告—— 除非你他妈敢明着演。 不然你这球,今天之内别想飞出足球场。 - 日头走到正午,体育课结束了。 许帆有急事要先去吃饭,阮芋排球打得有点累,懒得去抢饭,便自己一个人拐到食堂外侧的长水槽前,慢吞吞地清洗手掌和手臂。 这一排有十来个水龙头,男生洗手很快,阮芋一只手都没搓好,身边已经换了好几批人。 她在冰凉的水花中观察手腕,也就是垫球时与排球接触的位置。 这节课后的淤血状况比前几节课好多了。 她正在慢慢适应,身体也在肉眼可见地好转。 “盯什么呢?”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欠揍声音,“当心掉水槽里。” 阮芋脸还没抬起来,白眼先到:“要你管哦。” 她微微直起身,看到整条水槽现在空荡荡的。 十几个水龙头,他偏要挑离她最近那个用。 萧樾水龙头拧得不大,慢条斯理搓洗双手。 洗干净手,他再弯下腰,旁若无人地捧水洗脸。 阮芋刚开始有点担心被他的水花溅到。 观测了一会儿,发现他洗手洗脸的动作一点也不粗鲁。 甚至还挺赏心悦目。 她别开眼,继续对付自己的手臂。 其实差不多洗完了。 但是上完体育课身上怪热的,用凉水冲冲还挺舒服,反正她不着急吃饭,多冲一会儿是一会儿。 萧樾洗完脸,用手随便揩了揩水,问阮芋有没有带纸巾。 阮芋摸出一包递给他。 抬眼看清他面容,水洗之后更加白皙深刻,鼻梁和鬓角沾的晶莹水珠顺轮廓滑下,留下颜色暧昧的路径,要多蛊人有多蛊人。 他擦过脸之后,浓黑的睫毛依然沾着少许潮气。 他淡薄的视线顺着睫毛落下来,经潮气晕染,褪去几分敷衍,平添几分幽深。 该死。 他这副模样,好像在勾引她。 阮芋再次移开目光,就听他若有所思说:“好像真的胖了点。” 这两天,很多人和她说过一样的话,阮芋听完都只觉得高兴。 除了现在。 胸闷气短的感觉又来了,她下意识反驳:“才没有呢。” “哦。”萧樾顿了顿,不太正经道,“我说你了吗?” 阮芋:…… 她关了水龙头,想起剩下的纸巾还在他那儿,于是伸手问他要。 萧樾正在擦手,一根根手指细致地擦,余光却在阮芋身上走了个来回。 还不知道她接受移植的是哪个脏器。 省内比较成熟的移植手术,大约是心、肺、肝、肾移植。 无论哪项,都是濒死之人才会采取的唯一生存手段。 阮芋也不催他,状似无意地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