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秀的朋友,下次再聊吧,家母和文秀还在前面等着。” 净扯淡,妹子的朋友你搂那么紧。 “这就回去?待会儿还有社火看呢!” “嗯,不看了!” 纪樱低垂着头,心思一直被那缕熟悉的气息缠绕,也许是庙里的线香味儿吧。 邹林夫妻俩终于带着未能满足的好奇心拐进庙门,薛文礼拉着纪樱继续朝街口走,情绪不自觉高涨起来,他知道邹林想歪了,但他并不想纠正。 路边的小吃摊子熙熙攘攘,都是等着看社火的,就近边吃边等。 薛文礼心念一动:“阿樱,累吗?” 纪樱正要说“有点儿”,文秀的声音传过来。 “哥,咱们晚些回去吧!等会儿东头有社火表演,阿樱,你累吗?” 纪樱便说“不累。” 他们找到一张四人桌坐下,要四碗“龙耳”打发时间,一碗猪肉荠菜饺没吃完,锵锵镗镗的锣鼓声翻滚而来。 纪樱自成年之后再没看过社火,如今眼睛看不见,全凭四周的声音判断场景。 文秀丢下一句:“哥,阿樱交给你吧。”就拉着母亲看热闹去了。 薛文礼拥着纪樱,边走边给她解说,哪处舞龙,哪处摔跤,最热闹的那处在背棍,又给她讲解背棍的渊源……欢声笑语,闹闹腾腾,并没干扰她郁郁寡欢。 当呲呲的烟花在天空炸开,纪樱感觉到光线由亮到暗的变化,不知谁喊了一声:“许个愿呗,今天准灵。” 多愚蠢啊,寄希望于稍纵即逝的烟花! 更何况,所谓灵验,不过是建立在原本就存在的概率之上,总不至于能死而复生。 能让她眼睛复明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这还得靠薛文礼。 晚上,薛文礼雷打不动地为纪樱做眼部按摩,与之相配的是一碗汤药。 纪樱攒着眉灌下药汤,麻涩苦辣,感觉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尽了。 “这药我不想喝了,都没啥效果。” 她不想曲解薛文礼的好意,但这药太难喝了,对眼睛一点儿用都没有,小腹倒涌起一股股暖流,搅得那处蠢蠢欲动。 “去病如抽丝,没那么容易,这才喝几天,你心态有问题,放松点儿说不定明天就能看见。” 可身心煎熬她受不了,又说不出口。 这什么药啊,副作用那么大! 她张了张嘴,灯光下的脸像骨瓷白得剔透,眼仁和唇瓣仿佛浸了水,紧紧粘住男人视线,窗外传来一声犬吠,打破屋内诡异的静。 “咳,很晚了,你休息吧!”薛文礼缓过神来,悄悄拾起桌上的报纸,托着空碗走出房门。 纪樱插好门栓,换上睡袍,摸索着爬上架子床,小腹的热流已蔓延到四肢,她掀开被子,手被床里的一个硬物硌到。 顺手抓起,圆润,弧形,系着皮绳……意识到这是什么,她惊呼一声,赤着脚跳下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