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外面萧寂声音不期然响起,中断了郡主的进一步动作。但这训斥听着却也没什么底气,甚至有些颓唐。 “陛下。”?郡主声音发抖:“一回就好。若是此番不能嫁入大梁,父王会将我送给楼兰王做他第三个妃子。”?她紧攥着萧寂龙袍的衣领,像藤蔓绕紧能攀附的巨木,须臾不肯放开。 “与其去楼兰,我宁愿留在大梁,做陛下的宫女。” “信口胡沁。” 萧寂显然是被这话取悦了,又或是方才的一番纠缠唤起他些许曾经的好光景,总之他默许了郡主僭越的举动。 “既是乌孙的郡主,就要有郡主的样子。孤不能允诺你入后宫,但可暂且留在大梁,衣食起居,与公主同。” “谢陛下!” 美人声音分外高兴,灯烛晃动着,照着两人影子如同一对璧人。 萧婵从谢玄遇的吻中抽离,两人在黑暗中急促喘息。 大梁本应只有一个公主就是萧婵。她为大梁嫁了三次,每次都没说过一个不字。待小国被吞并、萧寂将她接回长安后,又担着红颜祸水的恶名,背地里,还要承受人们对她与皇帝的揣测。 就算那些揣测都是真的,又凭什么,只有她一人站在风口浪尖。 谢玄遇心中莫名抽痛,却见她一脸的若无其事,仿佛没听见外头两人的高声言语。 “时辰不早,我也乏了,起驾回宫罢。” 萧寂转身要走,衣袖被郡主拉住。 “不是说要带我来瞧个好东西么,陛下。听闻这奉先寺十年前闹鬼,夜半常有哭声。我此行特意带了婆娑罗佛珠,可以驱邪避祸,我……” 郡主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因为她被萧寂抵在墙上,手掐着郡主的脖颈,眼神阴沉到底。外面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连响动都听不见。 “这传闻,是谁告与郡主的。” “咳,呃,是宫里的天竺沙门,咳……陛下!” 郡主漂亮的眼里都是惊慌,眼角流出泪水。她没想到荣宠和侮辱都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看似和煦的萧寂是如此阴晴不定的人。 “名字……名字,是、是无畏。无畏法师!” 盛怒的萧寂在听到这名字时恢复了些许平静。他缓缓把手里的美人放开,对方急促喘息,双颊通红,身子不住地发抖,仿佛鬼门关走过一遭。 萧寂的龙袍在地上拖曳,像泼了满地华美的墨。他浓黑的眉眼在火光里也还是美、像淬了毒的剑锋。他伸手抚摸对方的脸,欣赏她惊惶无措又无处躲避的神色。 “孤今夜带郡主来此处,原本,是想杀了你。” “乌孙只是表面答应孤的议和。你父王是将你卖给了大梁做质子,以为我会就此相信他的诚心。实则,你们背地里与楼兰苟且,使大梁腹背受敌。” “若今夜郡主死在此处,乌孙便与大梁必有一战,而楼兰也不可再作壁上观。” 郡主的泪珠滚落,砸在萧寂的手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陛、陛下。我父王他虽宠爱我,但他有十多个儿女,他不会为、为了我,与大梁开战。” 萧寂听了这句话,眼中涌动很多情绪,手停在她脸侧,抹掉那些泪。 “真像。可惜她比你心狠得多,在孤面前为求情而哭这种事,她宁愿死都不会做。” 郡主惊慌抬头,躲开他的手,也不敢问他说的是谁。 “你父王不是为你开战,是为乌孙。” 他拍拍她的脸,像安抚一只兔子或是其他。继而在她瑟缩时,低头吻了吻她额角。 “回去罢,今夜你捡了条命。孤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