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同意简安带走女儿。 简安和靳夏抱着孩子们走出宴会厅,就在门口附近,宾客休息的地方玩耍。靳夏没有下场,坐在沙发里看着孩子们和简安玩游戏。 没多久,简安就败下阵来。 沉蓉荷的女儿虽然比靳夏的儿子小两岁,可比他有主意,也更爱玩,她拉着简安玩飞机升降的游戏。简安还算有力气,抱着孩子从上甩到下,甩到胳膊都麻了,沉蓉荷的女儿吴珂哈哈大笑,直嚷着要和简安继续玩。 孩子要玩怎么办?她只能奉陪到底。 等到吴珂终于愿意和马文尚两个人玩游戏,简安得以喘口气,她爬到靳夏旁边,颤巍巍地躺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休息。 靳夏看得咯咯笑起来,简安揉着发酸的胳膊,随意地问:“不去和蓉荷她们聊天?” 大学里,沉蓉荷和靳夏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算了吧,”靳夏的口气微酸,“人家现在还看得上我?她现在是阔太,我算什么呀?让她笑话的穷主妇罢了。” 靳夏转过头,注意到简安注视着那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知道是在意他们的安全,她笑道:“这么喜欢孩子,你赶紧自己生一个呀。” 简安望着孩子们,说道:“我不是因为喜欢孩子才陪他们玩,只是想着……也许我陪着他们,你们就能轻松一下了吧?哪怕只是一下下。” 靳夏一愣。 靳夏就是那个得过产后抑郁的室友。 大学毕业没两年,靳夏就同大学里的男友结了婚。大学恋情走到婚姻,大家传为美谈,可过了一年,靳夏生了孩子,便传出了她得了产后抑郁。 靳夏不是简安的好朋友,不过本着同学情谊,简安还是决定去探望靳夏。 她从其他室友那里问了地址,找了一个礼拜天,去了一趟靳夏的家。 那天,她在门口敲了门,而后有人开了门,是靳夏。 她站在门缝的背后,两眼睁着,警惕地打量简安,口气凌厉:“你来干什么?!” 简安吓了一跳,说:“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哼!”靳夏冷笑一声,似乎觉得简安居心不良,不过还是开了门,让简安进去。 靳夏的婚房不大,两室一厅,也不是热门的地段,但姚宁房价高,只这套普通的房子,也已经掏空了靳夏和她老公两家父母的积蓄。 简安刚进门,靳夏还是婴儿的儿子在客厅里就哭了起来。靳夏听见那哭声,瞬间崩溃。 “又哭了!又哭了!你怎么就知道哭!” 客厅里堆放着各种婴儿用品,地砖上围了一圈保护婴儿的围栏。那个婴儿坐在里面嚎啕大哭,靳夏蹲在儿子面前,放声尖叫:“别哭了别哭了!!我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简安的耳朵疼了起来。 那叫声太过刺耳,顷刻间勾出了简安过去不愉快的回忆。回忆的女人也是这样,尖声训斥她犯的错误,分明是不同的人,声音却在那一刻重合。她僵立在原地,仓皇地看着狼狈的靳夏,和懵懂无知,只能用哭声表达自己的婴儿。 在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过去,好像她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母亲斥责的孩子。她茫然,不知所措,慌张地只想要逃走。 为什么…… 她手指僵硬地抓着背上的包,流下了冷汗。 既然没有承担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过早地结婚? 为什么要生孩子? 她张了张嘴,可说不出话。那边靳夏抱着大哭,和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简安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以当时来说,逃走确实是个好主意。 靳夏和简安不是好朋友,她们没什么过深的牵扯。 毕竟,简安并没有什么义务,去分担靳夏的痛苦,不是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