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灾,平安康泰。” “哼!太傅自个儿怎么不戴?” “臣是朝廷命官,衣冠皆有规制,岂可随意佩戴花花草草,有伤体统。” 讨厌!讨厌! 龚纾不想与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文官干嘴仗,摸了摸头上的柳条,到底没取下来,她拿出一封密揭,丢给温湛。 “你自己看,此事是否属实?” 密揭是大臣越过内阁科廊,直接送到皇帝手里的密信,除了写的人与当权者,理论上不会给第三人看到,温湛打开浏览,噫,原来有人找太后告黑状,偷偷参他。 “咳咳,若娘娘问有无此事,那确实有,至于是否属实……微臣只能说,有真有假,并不尽实。” “也就是说,案子是真的,宣平县主遭丈夫陈某殴打至流产确有其事。本宫只问一件,太傅既非刑官,缘何插手顺天府断案量刑?” “因为判得过轻了。” “此揭中所述,陈某夫妻相争,失手打伤妻子,依《刑律》凡斗殴堕人胎者,杖八十,徒二年,其夫殴妻,减凡人二等,杖八十,陈某事后自首,再减一等,杖六十,有理有据,怎么轻了?” “娘娘……宣平县主已于昨日亡故了。县主是皇亲,此案当以殴杀皇亲论罪,而非普通夫妻互殴。” 龚纾面上闪过一丝讶色,托着下巴沉吟不语。 这桩案子有犯人的招供,事实清晰,温湛纠结的点在判罚依据上,这可不是她能说得出子丑寅卯的东西,训赵琳显法盲时头头是道的太后,自己只知道杀人偿命,什么法什么律都没读过。 而她质疑温湛的真正原因,则在另一份密揭上,她没有给他看。 里面写着宣平县主的生母大长公主在案发后,去过温府拜托温湛帮忙,且言之凿凿,此二人于多年前就有往来,长公主曾不止一次私下与温湛会面,哪怕他被罢官赶出当时的温府流落在外之时,她也千方百计纡尊降贵去找过他。 反正意思就是这两人不清不楚,有私情,温湛为了老相好,徇私枉法,利用阁臣的职权,擅自干预顺天府刑审。 这种事,问本人,谁也不会承认,要确认真伪,除了捉奸别无他法。 小太后思来想去,想出个坏点子,把长公主也叫来不就行了,若二人确实有私,多少总会有些苗头。 “来人,传话给常保,让他即刻派人去驸马府,把大长公主请来宫里。” 她取下发顶的柳叶环,抬头肃然盯着温湛的眼睛。 “太傅,既有人参你擅权徇私,等会儿皇姑来了,只可本宫说话,太傅不准开口,非如此不足以证清白,你可记住了?” 啊这…… 温湛暗道糟糕,他虽未徇私,但长公主确实对他有意,这要是被小太后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办? “娘娘,阁中公务积了不少,臣恳请先行告退,案子的事,太后娘娘单独询问长公主殿下即可。” “嗯?不准,乖乖待着。” 龚纾摇摇手中柳条,理都不理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