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板厉害。肖老板颇多裙下之臣。” 肖甜梨哼了一声,两人背过身去,互相不理睬。 她们中最漂亮的那个女孩,跑过来问明十社交账户。 明十回答得也相对直白,“我已经有妻子了。” 他说的是日语,但肖甜梨听得清楚明白。 女孩子们怏怏不乐地走了。 肖甜梨走进这座百年老町屋。 忽然,她讲:“明十,我喜欢这里!” 明十听了,一怔,然后讲:“那你可以慢慢逛,慢慢品尝。里面很多小巧的朱古力,你多尝尝,但别积食了。我要到工作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你觉得无聊了可以到外面走,那边也有一条不属于二年坂叁年坂,但更为小众的古街。” 明十上了属于他的私人楼层,其实,他并没有什么重要事要办。 他也没有进入工坊去创作朱古力,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书桌里。 和肖甜梨的点滴相处,已经影响到了他。每一次见到她,他甚至都有那种不可抑止的幻想,想要扯破她的衣服,想要占有她。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妻子。 从前,他虽不记得妻子的样貌和身份了,但他觉得妻子从未远离他。但现在,他甚至已经想不起还有一个他的妻了…… 明十打开墨盒,开始研磨,他将宣纸铺开,从笔架上拿出一支毛笔,蘸墨,却迟迟无法下笔,直到一滴墨在柔白的宣纸上晕开,似一滴泪。 他右手有伤,但此刻是左手执笔,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左右手都可以用。他随着心意转动,写出一行草书: 吾妻,你还好吗?我时常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把你遗忘。 吾妻,你是否生我气?最近,你连我梦里也不肯来。 吾妻,我最害怕的事,就是将你忘记。 如能鸿雁传书?,盼你到我梦中来。 依旧是一封《致吾妻》。 明十写完,才发觉晕开信纸的,是一滴眼泪。 明十用指腹抹去泪水,点进嘴里,是咸的。 伤心的滋味,永远不好。 他扔下笔,坐在椅子上发呆。 等到他离开,才发现肖甜梨捧着一小碗朱古力甜品,坐在二楼露台上吃着。 她哪儿也没有去,她是在等他? 明十走过去,讲:“走吧。” 明十从工坊那边拿了自己最新做的一些列朱古力明信片。 这一个系列是淡蓝封面的,每一盒明信片都印有一首情诗,古今中外的都有。 肖甜梨眼尖,讲:“我逛完店铺里,没看到这个!” 明十给了几张她看,解释道:“我新做的,还没上市。这个明信片是一整个薄盒子的造型,你看邮票已经贴上了,随时可以寄出。盒子正面是不同的诗,盒子背面是写明信片祝福语和落款的地方。至于盒子里的朱古力口味各不同,上面有我亲自雕刻的草书。因为是全手工的,所以也没办法大批量生产。” 她纠正:“正面是不同的情诗。” 明十没答话。 她看了看他写的,抬头全是致吾妻,而地址全是寄回他在京都的家,那座老町屋。这些,全是他写给他妻的情书。此刻,肖甜梨觉得手很烫,她把朱古力明信片还给了他。 她也挑了很多朱古力明信片,满满一大袋,寄给不同的人。她的爸妈,景明明,她的几个堂姐。 明十带她到外面的邮筒去寄。 明十把自己的明信片都投放进去。 肖甜梨一边投,一边讲:“怎么会想到寄信呢?” 他想了想,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但慢有慢的美妙,慢得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朱古力明信片其实是因为我太过想念妻子,而想出来的,包括寄信,以及这些邮筒。它们提醒着我,我的妻子从不曾离开。她一直就在我身边。” 肖甜梨笑笑,无所谓地讲:“你是个有情之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