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商人虽然也不容易,但只要做得稍大,往往就是十倍获利。我们应该让商人没那么高利息,但也没有那么多风险。风险低了利润就低,做生意的人就多,百姓就都得利。” 这话说起来简单,里面却牵扯大量的问题,有的理论千年后都不一定能说得明明白白,陈与义哪里能一下子想透?只是点头而已。 人人愿天下太平,因为太平的时候人类生活就容易许多。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国家,对民族,都是如此。战乱的时候有人能发国难财,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朝不保夕。 见陈与义不说话,王宵猎也不再多说。眼睛四处看,又看见对面河岸窗户前的少年。 指着那少年,王宵猎道:“人们日子过得再好,哪怕免费入学,却总有人不愿意学习。你看河对面站着的少年,我几乎天天看他站在那里。对他来说,建这处学堂有什么用处?” 陈与义看了看对面,道:“防御想的差了。此事我听村民说起过。不是那少年学不好,而是学得太好了。学堂里的书本,别人要三年还不一定能够学得完,他只用三个月就倒背如流。学不满三年,官府不许擅自回家,也不能做别的事情。这孩子在学堂里哪能做得住?若要睡觉,教师又不许。经常因为不听教师的话,被赶出门来。” 王宵猎听了吃一惊。原来天下还真有这样的天才。 第224章 农人 与陈与义到了学堂前面,走到窗前,王宵猎看那少年。十四五岁年纪,面目普通,身材普通,样子有些腼腆。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少年。 走上前,王宵猎道:“你因何被先生赶出学堂来?” 少年认识王宵猎,知道是住在村子里的大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听了问话,抬头看看,又向学堂里看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透过窗户,王宵猎看向学堂。里面十几个孩童,坐得端端正正,看着前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先生,在那里讲读本。讲一会,便就大声朗读起来。先生在前面坐下,有些昏昏欲睡。 这样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养这样的村学也不容易。实际周围还有四五个更小的村子,孩子也到这里上学。村学初起,里面的学童从七八岁到十五六岁,显得人数很多。 这些村学的先生是一些粗识大字的读书人,不通诗文,只是能教识字教材而已。给他们一份吃饭的工作,虽然收入不多,大多都心满意足。 王宵猎命身边的崔青,去把学堂里的先生叫出来,自己问话。 先生出来,见是王宵猎在这里,急忙行礼。 王宵猎指着小河道:“河边清幽,我们到那里说话。” 说完,示意陈与义带着少年,随在自己身后,一起到了河边。 选了几块大石坐下,王宵猎命先生也坐。先生哪里敢?站在那里急得直搓手。 王宵猎道:“你叫什么名字?因何被选到这里教书?” 先道:“小的严二郎,自小随着家父识几个字。去年到这里后,被选到县里,学了一本识字书,回到村里做先生。每个月有八百文钱,一年还有村民的五石米,住在学堂里。” 王宵猎点了点头。各地村学先生的待遇差不多,一家数口,勉强温饱。想过得好,还得自己去开田种地。现在的条件只能如此。不过对先生来说,还过得去。 王宵猎指着一边的少年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我在这里几天,常见他被赶出来。又听村民们说,不是这孩子学不好,反而是学得太好了。” 严二郎道:“回官人,此人名为姜二郎。生得脑子聪慧,七巧玲珑心。去年进了学堂,那识字书本是要教三年的,谁知他三个月就倒背如流。不瞒官人,小的到县里学的,就是这一本书,他全学会了我也没有别的教他。县里又说,凡是年龄到了的孩子,必须在学堂三年。如果做不到,是要治罪的。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在学堂里。做什么事情我不管他,不要影响别人就好。初时还好,这孩子在学堂里面多是睡觉。这几个月不行了,常常耐不住,要烦其他学生。我就只好赶出来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