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很像。佛家和儒家,还是有重大区别的。虽然这个时代佛家在引儒入佛,儒家在引佛入儒,两家还是有根本的差别。这种差别,使两家在认识世界、认识人世上天差地远。 王宵猎对佛法所学不多,也不想把心力花在这上面。世间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每一件都要花费无数心力,哪里来的时间坐禅参佛? 想了许久,王宵猎道:“曹洞宗是天下佛学大宗,必有其过人之处。在下愚钝,心力用于政事已觉不足,哪里来的精力去参佛呢?今日有缘,还请禅师随便教我几句,不虚此行。” 法灯禅师道:“施主是非常之人,当有非常之功德。这功德在世间,在万千世人心中,又岂在一佛门?我也没有什么教施主,取《参同契》几句话,以赠施主吧。” “灵源明皎洁,支派暗流注。执事原是迷,契理也非悟。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 王宵猎默念这几句话,咀嚼其中意思。意思并不复杂,无非是事与理的关系,事是存在的,理也是存在的。佛家讲一切皆空,理与事最终要统一于佛性。这几句话的特殊,在于指出执着于外物是不对,但理与事有回互关系。不理解这回互关系,哪怕是契同于理,也不能说已了悟。 默念许久,王宵猎一拍手:“佛家最忌一个执字,我在这里想这几句话的意思,岂不是执?世间高僧大德,圣人贤者,孜孜不倦所求的,无非还是理与事而已。理与事何分?世上本来如此!” 说完,向法灯禅师合十:“禅师所说佛法,与我没有多少缘分。在我想来,世间一切法,推不过天道二字!何为天道?世界本来如此,世界本该如此,世界就是如此!何以求法?道法自然。道教虽称起自道家,却学不来道法自然四个字。天道何必去求?法自然而已!这四个字,以赠禅师!” 法灯禅师看着王宵猎,淡然道:“我自佛门弟子,有自家佛法,何必别处学去?施主听讲佛法,觉得索然无味。我听施主所讲天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宵猎听了大笑:“明白了。禅师为何讲我非常之人,此时便有明悟!” 第250章 此何人哉 从方丈室出来,突然就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淅淅沥沥,越下越大。慢慢的,天地间绵密如线。 看看天色,陈与义道:“看这雨势,却不方便下山。法灯禅师已经答应下山做法事,我们便在寺里待上一夜。等到雨停了,明日下山。” 王宵猎点了点头:“也好。” 知客听了不敢怠慢。离法灯禅师禅院不远的地方,安排了一处小院,让王宵猎住下。 院子外面竹林边有一处小亭子。院里僧人和王宵猎的随从在那里收拾。王宵猎和陈与义站在小亭子里,看着雨势,各自想心事。 今日陈与义震惊不小。自己随在王宵猎身边两年,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奇怪。性格温和,对下面的人极少疾言厉色,还时常关心下属的生活。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极有远见,而且大多都效果显著。 最明显的事情就是练兵。现在的大将,哪个不想练兵?但能把兵练好的却少之又少。不说满天下的盗贼溃兵,朝廷的统兵大将就有不少。但真正能团结人心,形成一支稳定的军队的,却少之又少。除了所说的中兴四将,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岳飞之外,无非是吴玠、王彦、杨政、杨沂中,了了数人而已。 两年时间,练出数万大军,而且上阵能战,这是现在任何一个大将所不能比的。以前陈与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自己参与其中,事事知晓,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王宵猎只是把事情分成条缕,专人负责。每个人做的事情不复杂,但合起来,就不是一回事了。 非常之人,当做非常之事。陈与义咀嚼着这句话,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法灯禅师名满天下,是有道高僧。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能等闲视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