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登封做什么?” 玉奴道:“记得在襄城县时,我叫你来,找的什么人帮忙吗?” 萍萍想了想道:“是个叫栾庆山的人。听说是个逃兵,是个好汉。” 玉奴道:“栾庆山离了北舞镇,到登封投奔丁进。运气来了,得丁进重视,做了个首领。余欢和张均可能要与栾庆山谈什么事情,要我搭线。” 萍萍连连摇头:“姐姐搭什么线?栾庆山既然是个首领,这两个官家的人怎么会找不到?更不要说姐姐与栾庆山分开许久,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如何!” 玉奴看着萍萍。过了一会,叹了口气:“傻妹妹,你说的这些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还来找我,显然不是要我搭什么线。我想了又想,只怕是他们知道我们在襄城附近做的事。栾庆山黑吃黑,在他们好汉的眼里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就此引起丁进怀疑也有可能。以此要挟,逼栾庆山答应什么。或者以为我与栾庆山有什么私情,觉得可以打动他。唉,这两人为什么找我,我想了大半天,实在想不明白!” 说完,玉奴有些无奈。余欢和张均找自己,乍看没有问题,自己确实与栾庆山熟悉,还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仔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能帮什么忙?实在想不出来。 萍萍道:“若觉得不合适,姐姐便不去。你生意新开张,也抽不出时间来。” 玉奴苦笑:“我当然不想去!可那个余欢说,他们是官面上的人,若是不去,会找我们麻烦。我问过人了,余欢早在开封府的时候就是镇抚手下的带兵首领,做过信阳军知军的。这样的人,我们两个弱女子如何得罪得起?他一句话,取了我们性命易如反掌!” 说完,玉奴又手托着腮,看着窗外月色。 月亮升起来了,如水的光华从天下倾泻下来。一切矇矇眬眬,带着神秘的色彩。夜色里,有不知名的虫儿在歌唱,叽叽啾啾,不知道在诉说什么。 过了许久,玉奴叹了口气:“我们想做个好人,安静生活,怎么这么难啊——” 萍萍听了,一时间愣住。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生出来,萦绕在胸间,怎么也去除不了。 江边酒家二楼的一间阁子里,余欢和张均靠窗坐着。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窗外汉江的夜色。 两年多的平安生活,汉江更加繁华。到了晚上,除了来往的商船和零星的渔船,现在更有许多画舫。太阳落山,这些画舫便点起灯火,照亮了半个江面。上面丝竹歌舞,珍馐玉肴,极尽奢华。 看了一会,张均道:“若能够无忧无虑,夜夜在这画舫上尽欢,该是什么神仙日子!” 余欢道:“有人问过镇抚,镇抚自己生活简单,外面却是歌舞升平,不奇怪吗?镇抚答道,正是因为做官的生活简单,外面才能尽情奢华。若是官员喜欢丝竹声色,那这些繁华的东西迟早会被收进官员的家里,外面就没有那么热闹。兄弟明白了吗?我们做官的,不喜欢这些,他们才能如此热闹。” “偏偏我就喜欢!”张均仰头喝了一碗酒,有些气鼓鼓的。 余欢道:“喜欢就脱掉官服,自己到船上去,做个普通的客人。穿着官服上船,会受到惩处的。这是镇抚定下来的规矩。穿上官服,便是朝廷官员,处处受限。脱了官服,便是个平头百姓,哪个管你做什么!当然脱了官服办公事,也是不行的。” 张均道:“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镇抚处处都好,就是管属下太严。看现在各地首领,哪个似镇抚这般,什么事情都管!在镇抚身边,快意事一件都做不了!” 余欢一愣:“你是什么意思?兄弟,我们当兵,却为可起二心!” 张均道:“哥哥说什么!我说的是实话,难道假了?只是快意事做不得又如何?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哥哥,这就是生活!” 看张均认真的样子,余欢不由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