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地,府中只有驸马在,见到他们便笑着说:“世子,游姑娘,余众都到了,你们快去吧。” 二人往郑集安的院子走,其余三人果然已经到了,焦十安刚和几人说了在京只能待一年的消息,宣游二人刚踏入里间,便看见几人神色郁郁。 狄却非哭唧唧的拉着游照仪说:“十安刚刚和我说你们二人今后没有休沐了?” 游照仪点点头,说:“估摸着离京前还能见一面。” 狄却非彻底悲伤了,说:“等你去了边疆,那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前几年战事稍平,我爹他们也只能一年回来一次,更何况现在叱蛮势大,我都两年没见我爹了。” 不止她,郑宣宁三人也是如此。 游照仪正想出言安慰,狄却非却来了一句:“你呢?”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的问了一句:“啊?” 狄却非说:“你爹啊,你见了?” 游照仪入书院后一直用的身份是徐襄理弟子,因着和宣峋与一起练武,所以与宣峋与师姐弟相称,众人便默认她家中也是从军,再加之她出自广邑王府,她们不敢打听,竟也从未问过她的身世。 正当宣峋与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游照仪便出言道:“死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狄却非好似知道自己闯祸,讷讷的发出一声气音。 游照仪却无所谓道:“死好多年了,没事。” 郑集安连忙说:“别说这个了,咱们去逛逛院子吧。”众人闻言,忙不迭应好,一起起身往外走,宣峋与便走到游照仪边上,像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 众人不再提什么战事、离别的事情,高高兴兴的一起吃了个饭,便围在一起喝茶聊天。 聊着聊着便说起了这几年在书院的趣事,说起有一次宣峋与在学宿内被一只飞虫吓到,哭唧唧的去找游照仪,回来的时候甚至不敢睡觉的事情,游照仪也笑,心想果然是熟了,连世子都敢打趣,可宣峋与却没说什么,狄却非和郑集安便更加胆大,都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众人聊了一下午,意犹未尽,似乎都想把以后来不及说的话都说完,待用了晚膳后驸马爷给他们备了些薄酒,说到:“分别之时总要喝些酒的,但只准饮一杯,尽了愁思便好。” 几人好奇的尝了尝,把酒杯抵在一起,一时无言。 最后是最直愣愣的宁康朝先开口,说:“祝大家前程似锦。” 狄却非则看着游照仪和焦十安说:“祝你们平平安安。” 焦十安点头笑,说:“好,”又抵了抵酒杯,说:“护国安邦。” 几人把酒饮尽,不是是谁无声泪流。 前程似锦,希望是真的前程似锦。 护国安邦,也望真的能国泰民安。 宣峋与告假了半月,二人黏在一起度过了这个休沐,游照仪也顺利把那个木雕刻完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被宣峋与珍而重之的放在床头。 到了收假之日,因着河西军和剑南铁骑的驻京营相隔不远,焦十安便来广邑王府等她一起回营。 裴毓芙、徐襄理还有宣峋与一起送她,裴毓芙倒是没说什么,徐襄理叮嘱她要万事小心,不要受伤,不要逞强。 有其他人在,宣峋与也没哭,最后只拉着游照仪的手说:“要小心,要想我。” 游照仪点点头,和他牵了牵手,像两人从小到大的那样。 营中可以带马,游照仪便把乌夜带走了,她翻身到马上,回首和他们告别,和焦十安策马离开。 幼年觉得漫长无比的积石巷,她们转瞬就走完了,乌夜扬蹄转弯,游照仪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裴毓芙怕宣峋与哭了,扭头看他,发现他只是怔怔的坐在门槛上,沉默的看着远方,萧索的背影似乎与幼年逐渐重叠。 游照仪走后日子便好似飞驰了起来。 宣峋与文课依旧高居榜首,宁康朝狄却非紧随其后,郑集安还是不紧不慢,驸马爷也不曾催促什么。 宣峋与倒是没什么不正常,只每日将那个老虎木雕随身携带,当作一个慰藉,日日捏在手中,半年不到,那老虎身上的棱角都差不多被摸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