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与还要早,正郭泊灵商量完军械之事后本要走了,然兵部却有一个叫江凝的年轻后生,年仅二十,曾在崇月之战中随游照仪支援李鸾徽,对她颇为崇拜,今年刚立功调任归京,知道上司是游照仪,拉着她没完没了的叙旧。 据他所说,当时他被一崇月士兵挑下了马,正无力反抗之际,是游照仪策马而来,一刀结果了对方,可能游照仪自己不记得了,但是对他来说是救命之恩,不能忘怀。 游照仪道:“此恩此情,你记在心里便好,我又不要你报答我什么。” 江凝却道:“这可是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必然是粉身难报的,不晓得您缺什么,要什么,或是要办什么事?若有用得上江某的地方尽管告知,江某无有不应啊!” 说得激动,他还拉住了游照仪的手晃动,脸上是一览无余的期待和真诚。 游照仪便笑道:“好,我若是又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一定和你说。” 江凝立刻点头,高兴地说:“好好!那大人今日是否得空,不知我能否请大人吃个饭。” 游照仪道:“饭就不吃了,殿下还在家中等我,若是回晚了怕是要挨骂。” 说着,她还玩笑似的朝他挤了个眼色,江凝立刻善意地笑起来,说:“那好罢,那大人您早点回家,下次若得空一定要给我个机会啊!” 游照仪答应下来,江凝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直到对方背影消失,游照仪才低头笑了一声,抬步望宣室殿走去。 然而刚走到宣室殿的宫道上,就听宫人说世子早就走了,她颇为诧异,又匆匆告辞,往宫外而去。 宫外广邑王府的马车还在,宣峋与却仍旧不见踪影。 她走上前去,问驾车的侍从:“世子出来了吗?” 那侍从闻言,有些为难得说:“约两刻钟之前出来的,说先回了,让我接上您再回。” 她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却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坐上马车道:“那先回府吧。” 侍从应是,抬手策马往积石巷而去。 …… 等到马车入了府,游照仪已经大约反应过来他怎么了,进了院子一看,对方正抱着宣恒之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书,见她进来,神色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见他这副样子,心中的那点不确定也被抹去,她心下暗叹,走上前去。 然而这边宣恒之见到娘亲回来,立刻扔掉了书朝她奔去,兴奋道:“娘!早上那套剑法还没教完呢!快点再教我!” 宣恒之今年已经六岁了,性子不像夫妻二人任何一人,格外开朗活泼,且对习武也颇感兴趣,天天追着游照仪教他。 游照仪一把抱起飞奔而来的儿子,说:“今早学得那些你都记住了?” 宣恒之肯定地点头:“记住了!” 游照仪笑说:“这么厉害呢?那我等一下考考你。” 宣恒之得意道:“随便考罢!我都会啦!” 游照仪说:“我先和爹爹说些事,你自己跟着兰姑姑温习一会儿,等会儿若是考校通过了,我再教你后边的。” 闻言,宣恒之立刻欢呼一声,高兴的点头答应,朝远处的兰屏跑了过去。 这边宣峋与见她朝自己走来,躲避似的别过了头,却直接被对方拉住手腕,道:“回房罢。” 他有些不情愿,想起刚刚她与那个年轻人言笑晏晏,心中就骤然涌起委屈……明明早上还说喜欢他爱他,翻过脸去,就什么都忘了么。 他跟个小猫似的,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还抓着秋千跟她角力,眼神里满是幽怨,好似她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游照仪只好松开了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