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按着叶明熙毛茸茸的脑后,低头轻声:“能有什么大事,值当你这样哭?” “大事!天大的事!”她委屈地嚷道,“要是解决不了,就是掉脑袋的……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人隔着衣袖死死捂住了唇,重逢相见几回,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慕箴如此严肃的神情。 两道细眉倒竖着,严厉道:“不可胡言!” 他又看到说不出话的明熙,眨巴着泪光闪闪的眼睛,慕箴只觉得自己单薄的一颗心,都被泡在她的眼泪之中。 姑娘家的眼泪为何这样多,总是擦不去,抹不掉的,叫他被浸泡的胸腔都酸涩得可怕,带起一阵锐利的痛感。 “别哭了,”于是他轻声安慰,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就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停止这场绵延不休的潮湿。 “有什么天大的事,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他想明白了,或许在普觉寺相逢的第一天,又或许是第一次擦不干明熙的眼泪时,他便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蛰伏所换来的就是她无休止的害怕与惶惶,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他离开汴京不就都想好了吗,自己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他只求身边的人平安顺遂。 只要明熙不再哭,他自然愿意站在她身前,风霜雨雪,苦难种种,他都会替她承担。 她可以永远待在自己的庇护下,做那个没心没肺,快乐娇气的小姑娘。 “说吧。” 慕箴不再逃避,他虚捧着明熙的脸,眼神坚定不移,好叫她安心:“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第20章 答案 “如果你身上藏着的秘密十分危险,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但如今因为你刻意地隐藏,反常的行为反倒让旁人察觉出不对劲来。” 叶明熙笼统又简洁地诉说:“最不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危险人想知道你反常的原因,逼问你,应该怎么办呢?” 慕箴只是思忖了一会,便立即回答:“瞒天过海,再调虎离山。” 知晓她不懂,于是又很快耐心地解释:“如果你足够清楚这个危险人的性情,那便可以根据这段时间的反常行为编造一个合理又离谱的答案,最好是此人能够相信并为之感到荒唐的,离谱的戏言若是能够立得住脚,那短时间内便不会再有心情去深挖真相。” “与之对应的,要马上转移此人的注意力,以合理的理由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是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件事的存在。” 慕箴语速平缓,却吐字清晰,桩桩件件揉碎了讲给她听。 “今日过后,官家便要回京了。” 此话就像是一记重锤,将沉思的叶明熙惊得抬起头来。 慕箴仍在教她:“只要你今日能够给出这个解释,那么未来几年内留在渔阳的你,都不会再有危险。” 叶明熙疑惑:“你怎么知道明日便要回京。” 慕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偏头,顺着他的视线,叶明熙望见了方才才出事的往生殿的大门。 此刻安安静静,恍若刚才的事故没有发生过一般。 “想好了再离开,”慕箴垂眼望她,“你说的人,会去寻你的。” 他好像还有事,说完便要离开。 叶明熙对他不舍,更是一种安全感的依恋,慕箴的出现以及今日的这番话,好像让她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刚刚哭得厉害,鼻音还很重:“不躲我了吗?” 慕M.iYIguO.neT